苗晋卿下意识的翻了一下试卷,用手拍了拍说道:“事情是难办呀,但现在的朝廷由李丞相一人把持,宰相不追究,御史中丞不报告,皇上怎会知道?除非你向皇上报告,你就是报告了,皇上让御史台、刑部调查,你看这名单上的人名,刑部官员的子嗣这样多,御史台更不用说,他们不会网开一面吗?因此我们只管按照相爷的意见办,不会有事。如果秉公办理,得罪人太多,你我的饭碗就要掉了。这些人都到皇上面前告我们的黑状,也难逃牢狱之灾啊。”
苗晋卿草拟好圣旨,宋遥也签上了他的名字,送到李林甫的手上。李林甫十分满意,立即骑上快马,到华清宫向唐玄宗上奏。
唐玄宗拿着奏折,浏览了一下六十四名进士的人名,对李林甫说道:“朝廷选士,三年一次,这些人你都把住关了,这里可有人情夹在里面。”
“启奏皇上,主考官和副主考做事认真负责,这些被选的人员反复酝酿了几次,考试院的人一起推敲,最终确定的。苗晋卿和宋遥为人正派,做事一向秉公办理,不会出差错。”李林甫站起来,躬身上秦。
唐玄宗看了李林甫一眼,点点头在草拟奏折上画押,交给李林甫,李林甫立即从怀中掏出草拟的圣旨说道:“启奏皇上,圣旨已经草拟好,请皇上批阅。”
“这样快速,也只有林甫有这样的能力。”唐玄宗接过草拟圣旨,在上面画押之后,交给了李林甫。李林甫接过伏在地上说道:“谢皇上恩典,臣竭尽全力为皇上办好差事,让皇上放心。”喜孜孜的出了华清官。
今天是出榜的日子,一大早程仕信、颜泉明等人就到考试院门前。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人越聚越多,大家都盼望观看皇榜。
辰时过后,几个军士将皇榜张贴在大门口,上面写着入选进士等第六十四人,张奭列为甲等头名进士。
颜泉明说道:“这张奭就是那天在酒楼上喝酒说大话的人,果然得了状元,他那种水平,也能入选,还是头名状元,不可思议。”
旁边几个看皇榜的举子闹了起来,大声抗议,振臂高呼:“考试不公,考试不公”看榜的人都不服气,跟着起哄。
突然来了一队军士,向观看皇榜之人群冲了过来,为首的军官大声喊道:“相府有令,观看者不得喧哗,无理取闹,否则就以违反京城治安论罪。”军士迅速站成一圈,将人群包围起来。吵嚷的声音立刻低了许多,一会功夫,便平静了下来。
程仕信十分伤心,当即吟诵:“名花落尽草芥兴,门庭闭塞无路行。借问圣明向何处,经伦满腹受蹂躏。”人们都在生气,没有人理他,他双眼含泪向外走。
颜泉明心中不服,嘟哝着说道:“这是那来的道理?考试不公,还不让人说话。军士来了,就能将我们压服吗?我们到皇上那里去告状。”
程仕信拉住他说道:“颜公子,不能来硬的。大家都怕见官,你不怕吗?不要说你只是一个举子,就是精通法典的官员,也不敢让上级官府抓到把柄。要知道进了衙门,就只有官说的道理,没有民申辩的话语。所有一切都得听从官家的摆布,有理无理都要脱去一层皮。”
颜泉明说道:“我才不怕,只是这里没有朝廷官员,找不到对象。”程仕信怕他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带了他一下,转身向外走。
颜泉明虽然年轻,但也是官家出身。此时虽然十分气愤,无处发泄,他还是有较好的涵养,跟着程仕信走出了军士包围的人群。
严庄、高尚和卢其儒都站在人群外面,见二人出来。高尚说道:“我们认识的举子之中,可有人上榜?”
颜泉明摇了摇头说道:“有学问的人都没有上榜,科考作弊太严重了,简直不可想象。那天在酒楼上大言不惭的张奭真的是头名状元,这不是笑话吗?既然进士的名单早就定好了,这考试就只是一个过场,世上还有谁愿意呀?”
严庄说道:“上一届科考,虽然有许多有学问的人没有选中进士,上榜的进士之中还是有一些有学识之人。但这一次皇榜上竟然找不到一个象样的人。仅仅三年时间,朝廷就变成这样了,真快呀。照这样下去,以后平民百姓的子弟进不了仕途了,只有老老实实的耕田种地。”
高尚说道:“我们不会农活,不懂耕种,种田的收入还不够交税的。世人都不,教书又没有学生,又不能饿死,不得已只有铤而走险了。”
颜泉明气忿忿的说道:“我们到皇上那里告状去,难道朝廷就不怕天下的人闹事吗?”
严庄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能见到皇上吗?听说他大部分时间在骊山华清池,与一个名叫杨玉环的女子一起唱歌跳舞。那里有重兵把守,除了李林甫等几个心腹大臣可以进去之外,其他人无法进入。”
高尚说道:“找皇上也没用,出现这样的事情,不是几个人的事,而是一大批人的问题,对官员来说,子嗣能利用关系取得功名是非常好的事情。除了皇帝以外,所有的朝中大臣,都会赞成走这条路。现在已经形成了气候,很难改变了,以后的科考只是一个形式,实际上则成了官员们相互举荐亲友的场所。”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认为高尚说的有理,内心之中增添了对大唐未来的担心。
卢其儒说道:“你们是杞人忧天,国家的事情是李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