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也不负她的苦心,安锡铁矿矿难便是给了她最好的跳板,当她得到安锡出事的消息时,第一时间以最凌厉的手段封锁了向外扩散的所有渠道,只等匈奴攻来的那天打皇帝个措手不及。
精心布局、层层算计,她还真是有当佞臣的天分啊。
“三年一次的官员考核试也要开始了吧。”景如是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交代道,“搜集的那么多罪证可以派上用场了。”
“属下明白。”初一点头回答,他懂有些人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了。
景如是向来很满意初一的效率,她赞许地笑笑,这时有白鸽从窗户飞入,初一识趣地退下了。
她从鸽腿取下纸条,上面写着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她重新排序了一下,才得到了话里的讯息:屠耆启用了一大批好战分子,征战吞并了不少周围部落,似有蓄锐南下之意。
事情果真是在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呵。
阅尽,她将纸条靠近烛火,看着它燃为灰烬。
秋八月,科举考试正式拉开序幕。西汉时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前者是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后者是中央和地方官府向社会征辟人才。然而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征辟制也存在着种种弊端,所以至王莽建立新朝时已被废除,而创立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举制度。
说来这王莽也是让景如是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的他空有改革之心,但无施政之能。屡次革新却让社会矛盾越发不可调和,最终引起了赤眉、绿林大起义。
但这个时代的王莽却是惊才艳绝之人,不仅改善了西汉末年经济凋敝的后遗症,实行土地革命,让流民得以安家落户,平稳社会动荡;在军事上也颇有建树,接连收复高句丽、西域诸国和西南夷等属国,并亲征将匈奴打退八百余里,从而使得边境常年无战事。
景如是也怀疑过这王莽同她一样是来是未来世界的人,但这个想法不一定正确,因为这毕竟是平行时空,历史人物可能本就不尽相同。
说回这科举制度,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一场完整的考试要经历两年至五年不等,但这样漫长的时间对于人才选拔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所以王莽创立的科举试每两年固定在秋季展开,从乡试、会试再到最后的殿试,前后不超过一年,榜上有名的最终进入翰林院进修,三年合格者方可分发各部任主事。
大楚王朝延续了新朝这个制度,所以每到考试季,全国各大小官员便会忙得焦头烂额,为了应对繁重的招考工作,官衙不得不增置了大批胥吏。
胥吏大多出身自贫穷而清白的家庭。有些则来自受过教育的阶层,但因为本身性情不合或学识不足,而无法进入仕途,成为文官。少数胥吏也曾经做过官,他们或者因为行为不检而被革职,或者在极不寻常的大幅裁员下,丧失职位。
胥吏的社会地位是极其低下的,他们不被准允参加科举考试,而参加考试是连农民都可以享有的权利。
一般民众不信任、惧怕,甚至讨厌胥吏,而高级官员则鄙视他们,然而,尽管他们到处都不受欢迎,却是官僚体系中最根本的一个重要阶层。他们一方面惯于使用欺骗、蒙蔽、行诈、勾结等技巧,选择性地执行分派给他们的任务,另一方面又精熟行政细节和运作程序,遂能够蒙蔽、妨碍、误导,甚至胁迫比他们更具声望的官员。
胥吏在科举制度上发挥的祸害作用便极为显著。他们精明而贪婪,由于文书几乎都是由他们操作,所以弄虚作假便成家常便饭。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他们就可以将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加入到考生名册中,更有甚者,胥吏与上级官员勾结,贩卖考籍、考题甚至考试名次,谁出的钱多谁成为解元、会元的几率越大。曾有一乡解元乃目不识丁的痴儿,连科考为何物都不明白。
对于这种事,中层官员往往睁只眼闭只眼,或者从中牟利,高级官员们则是没有精力去管,所以才放任了这类风气在一些远离京城的州县盛行开来。
景如是正是利用这样的漏洞顺利成为了会元,而她本人却是连考场都没进过。
“咦,这不是景如是吗?”翰林院内,正在整理各省考生名单的李采青,恰好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他立即找人打探了这名考生的信息,发觉果然是景如是。
他正在好奇景如是怎么会参加科考的时候,巢文彦走了进来。
“采青。”巢文彦唤了他一声,李采青才转过头来。
“文彦,你怎么来了。”他笑嘻嘻地站起来,招呼道。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反应?”巢文彦狐疑地打量着他,笑道,“莫不是又在想哪家姑娘了?”
“姑娘那样多,我哪有空闲一个个想啊,都是她们想我。”李采青自命fēng_liú地说道。
巢文彦捶了捶他的肩膀,说起了正事:“对了,我来打听下会试的情况,你也知道,皇上有意将这次的殿试交给惜殿下主持,所以容不得有差池。”
“我正好也想跟你说个事。”李采青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猜,这次报上来的会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