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枣的患得患失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就算西枣与苏夕的小日子怎么如胶似漆,你侬我侬,但至始至终周黍的身份便横卧在苏夕与西枣之间,还有童童,这是两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西枣好怕自己忽然做错了什么,让本就无法填补的沟壑再一次扩大,让她与苏夕之间的距离又一次变成遥远,她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西枣不敢向苏夕要求什么,更不敢向她奢求什么,她总是应承,顺从,没有怨言,和以前一样。西枣自认为只要她小心谨慎不犯错,老天就不会把现有的恩赐收回,现状也会长久地维持,可未来呢,西枣不是没想过,但她根本就看不到啊,她又怎么去考虑呢。
未来若是无法把握,那就努力不要让现在成为过去时,西枣忐忑不安地默念道。
餐桌上依旧是老样子,西枣僵硬的面具,周黍的谈笑风生,苏夕的举杯欢笑,童童的童真童趣,看似一桌其乐融融,可真正置身其中的只有面前的那一家三口。
“我去拿些辣酱,桌上好像没有了。”
桌上的欢谈笑语冗长的好像没有尽头,西枣的胸一阵发闷,她站起身打断了对面的说话。
“你坐下,我去拿!”
周黍正一边作怪脸逗乐童童,一边剥蟹壳,他看到西枣站起来,也急忙站起身。
“不用,你手不方便,我知道在哪里。”
走进厨房的西枣忍不住松了口气,一直扬起的嘴角在一瞬间崩塌,她麻木的打开橱柜,拿出一只玻璃瓶,狠狠的攥在手心里。西枣没有转身离去,她低着头靠着冰箱的门上,有些无力,饭厅的谈话声在这里变得微弱,模糊不清,她不想出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