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润以为时竟越会逮着这件事教训自己一顿的时候,时竟越却只是走到温润的床边,把陪护的床放了出来,躺了上去。
“我累了。”时竟越说。
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但温润却感觉到那背后隐藏的深深疲惫,一时间心疼不已。
陪护的床靠向温润的一侧没有护栏,温润微微挪动身子,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说:“睡吧,晚安。”
就在温润准备伸手把床头的灯关了睡觉,却听得时竟越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没有接到肖羽。”
温润的动作一滞,却是“啪——”地一声把灯关上了。
房间一片漆黑,温润有些不大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他看不清时竟越的表情,只能说:“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我听守卫说今晚张慎来过。”时竟越没有接过话茬,只是说,“无论他说了什么,让你做什么,都不要相信。”
温润不禁想起张慎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句‘愿意把新品药专利的名字改回肖羽’。那个时候他就隐隐有种预感,总觉得张慎一定知道些什么,并怀疑他是在用肖羽威胁自己。
“你怀疑他和肖羽失踪有关系吗?”温润问。
“现在这些都说不准。”时竟越伸手帮着温润躺回床上,帮他盖好了薄被,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起来,其他的不要再操心了。”
温润应下,合上了眼,但心里却开始不自觉地盘算起来。
如果张慎当初的那些话真的是在用肖羽威胁自己,那他应该怎么办?
把自己暴露在时诚的眼皮子底下吗……
想着想着,温润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彻底沉睡了过去。
而在黑暗中,时竟越一直没有闭上眼睛。
他静静地看着温润的睡颜,好似看着自己最终的目标,离那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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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时诚联合道上几位大佬阻拦时竟越签署开辟新市场的文件失败后,道上所有人都把失败的原因算了最后关头反水的时诚身上。他们没能弄死时竟越,反倒在时诚的干扰下折损了一大部分的人力。再加上时竟越暗中推波助澜,很快他们便把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时诚的身上。
这梁子一结下,就算时诚同汪思琦瞒着病重的汪思忆暂时联手,也不大吃得消。
更何况,时诚手下最能干的心腹盛恢弘在这次火拼中身受重伤。当时诚趁着时竟越那边一个重要人物受伤,不得不迅速撤离的时候,他带着人从外围杀到会议室门口,才勉强救下了盛恢弘。
虽然说是救下,可那时的盛恢弘身体都快僵硬了,也就是剩着最后一口气没死透罢了。
急急忙忙把人送到医院抢救,时诚又赶着清理现场,安抚手下。等所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在签字的另一方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盛恢弘就应该给自己发出一个指示。他带着人在里面牵制着时竟越,自己则从旁边的房间出来,把整层时竟越的手下都清理完。这样里应外合,就时竟越带的那一点人马,根本无力抵抗。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整层原本能联系上的人马开始一个个消失。时诚担心是时竟越的援兵,又或是先前没处理干净的大佬的人,连忙分出了一部分人前去处理干净。这些对手比想象中棘手得多,而盛恢弘那边却迟迟没有发来行动的信号。
等会议室内枪声响起,变故发生,时诚和手下的人被牵制得无法突进。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败了。
至于失败的原因,应该是会议室内出了问题。
时诚想要调查清楚最后一刻,会议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安排在会议室内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当场身亡。唯一勉强能送去抢救一下的盛恢弘,也命悬一线。
这个时候,时诚想到了盛恢弘身上的带的东西,指不准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他让人找遍了盛恢弘的身上带的,又清理干净了现场,却始终没有发现盛恢弘手机的下落。而其他身亡手下的手机,却一个不落,全部找到了,虽然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时诚陷入了沉思。当时,时竟越离开得那么匆忙,按理说应该不会让人去清理现场。除非,盛恢弘的手机留下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才对。
他可以大胆地推测一步,时竟越怀里那个受伤的人,应该就是盛恢弘留下线索想要告诉自己的人。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早点处理掉这个人,今后,他前进的道路,一定会万分艰难。
究竟是谁?
时诚当即就让手下去各大医院查,可时竟越提早一步就在各大医院都留下了出入和诊断的信息。有他的手下,有他合作的对象,甚至于连温润和汪思忆的名字也都有过记录。
他把包括温润在内,十几个最有可能的对象圈了出来,一一排查。排查到温润的时候,发现他伤到的部位有些令人难以启齿。换而言之,他是被时竟越折腾过头入院的,而且早在一个星期以前。
这个时候,时诚的手下找到了盛恢弘手机的残骸。
时诚连忙迅速找了人来修。虽然最终修复的结果不尽人意,查不到盛恢弘最后拨出的那通电话是谁,但大致可以确定一点的是,通讯人号码的位置。换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