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手上唯一能与时诚相抗的筹码,就只有高价从时诚手里买回药品的合同。只是盗版的名头如今还没扣在温润身上,想要利用这份合同起诉时诚,也缺少理由。
毕竟,最初决定买下新品药,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了牵制时诚的财路,也为了给肖羽交出配方提供一个机会。但因为还抱有把新品药抢过,让时竟越把控在手里的想法,温润从没想过要让这批药上市,也自然没有想到在那个时候和时诚签署一份新品药的独家代理权。
而谁又曾想时诚早在被收购药品之前便盘算着扳回一局,利用着卖出新品药赚到的这一笔,狠狠地回击了时竟越,连带着影响到了温润。
唯一的可以转圜的筹码,如今也受到了限制,他到底如何才能走出这个绝境?
温润开始有些焦虑了,明显的表现就是最近几天他有些茶饭不思,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就连睡觉也睡不安稳。
在备受煎熬中,中午吃饭的时候,温润把吃了一口的午饭,放到一边,对时竟越说:“我当初答应你,要帮你把肖羽挖过来,把新品药的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看来,肖羽的行踪不明,新品药也可能把握不住了……”
“我最终也没能帮上你,那些帮我的人我也回报不了他们。”温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可是,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就算以我的能力,做不到和时诚死磕到底,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温润抬眼,静静地看着时竟越,“所以,如果我最终没能争过时诚,毁了新品药,也请你不要怪我。”
时竟越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复,只是突然问了一句:“这个公司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为了保全它,选择和时诚死耗到底。而事实上,选择放弃不是更好?就这样让我轻轻松松地毁掉你又一个三分之一的势力。
“重要吗?”温润苦笑一声,“对我而言,重要的其实不是这个公司能赚到什么,而是我不能放弃这个公司里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他们为了支持我,对这个所谓的皮包公司注入了太多的金钱与精力。就算我没有办法把他们完完整整地从这片泥淖中挣脱出来,但起码,我要跟他们一起坚守到最后。”
“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如今能好好地站在这个位置上,个人魅力其实只是其次,最关键靠的还是人心的支持。”温润顿了顿,“所以,我不可能放弃。”
听了温润的话,时竟越沉默了很久。
看着一脸严肃的时竟越,温润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其实不用太担心我。最糟糕的结局也不过是一场躲不掉的牢狱之灾,就算我完完全全暴露在时诚的眼皮子底下,接受着他的报复,时诚也不可能同我耗到底。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时家,像我们这样可以随时丢弃的小卒,怎么可能让他上心。所以我不会有大碍的。”
时竟越在心里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