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还有阿斯蒙蒂斯。
心悸的二人暂时都没来得及考虑他们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同样惊魂甫定地盯着冰面看。
然而,刚才的诡异树枝已经消失不见,脚底的寒冰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四周一片死寂,静得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的事情都只是错觉。
可那又怎么可能是错觉呢,野狼手臂上的伤就是最明显的证据。刚才,在阿斯蒙蒂斯在救野狼的过程中,树枝上尖锐的枝桠刺破了他右手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狰狞伤疤。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野狼转回头来,不再继续看那块刚才差点夺取自己性命的地方。他已经听到了远处摩莱尔的叫唤声,心知这件事情解释不清楚,还是办正事要紧,他俩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露了馅。
野狼一点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紧离开古怪的大卫堡。
野狼准备站起来,但刚一扭头,就笔直对上了阿斯蒙蒂斯,不由一愣。
野狼这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二人此刻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野狼将阿斯蒙蒂斯压在下面,而且阿斯蒙蒂斯还紧紧地抱着野狼,快速跳动的心脏野狼感觉的一清二楚。
两个人几乎是完全贴在一起,胸口和下肢紧紧地缠在一起。野狼并不习惯和其他人太过亲昵的接近,虽然对象是阿斯蒙蒂斯,但是当后者炽热的鼻息喷在野狼右脖颈时,那块肌肤顿时就敏感地变得一片通红。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野狼扭头的时候,鼻尖就碰到了阿斯蒙蒂斯的鼻尖,野狼的脸蓦地就红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阿斯蒙蒂斯还在发呆,什么都没有发现。
野狼脸微红。他觉得有些不适应,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同时身体向后远离,伸手推开阿斯蒙蒂斯。
而他的动作终于惊醒了呆滞的阿斯蒙蒂斯。
野狼本来是推开他准备站起来的,结果却被阿斯蒙蒂斯猛地一把紧紧抱住,起来了一半的身子又被迫重新蹲了下去。
阿斯蒙蒂斯神魂不定,大口急促地喘着粗气,一副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样子。酷寒冰雪之上,这家伙竟然激动地满脸通红,心脏扑通扑通像打鼓似得,浑身都散发着惊人的热气。热气碰到周围的冷空气,冷热相遇,竟然成了一层白雾。
看他这副担心后怕模样,野狼几乎都要以为,刚才死里逃生的人其实是对方,而不是自己了。
野狼本来略微生气,但这会儿居然忍不住有些好笑:“看把你吓得”。他伸出手去,本意是想敲一下阿斯蒙蒂斯的脑门,但半路上却不自觉的改变了方向,最后落在了阿斯蒙蒂斯柔软的卷发上。
阿斯蒙蒂斯定定的看着野狼,野狼的嘴角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片刻,阿斯蒙蒂斯享受地闭上眼睛。
没想到手感还挺不错的。野狼揉了揉阿斯蒙蒂斯的头发。
阿斯蒙蒂斯喜欢被野狼摸头的感觉,即使是龙形的时候,他也喜欢被野狼抚摸。野狼无意识的行为安抚了焦躁的阿斯蒙蒂斯,阿斯蒙蒂斯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息下来,慢慢又露出了熟悉的表情。
你敢不敢笑得更傻一点。
野狼翻了个白眼,粗鲁的一把乱揉,把阿斯蒙蒂斯的头发弄乱,然后收回手准备站起来。
哎,怎么突然就停下了,继续啊。阿斯蒙蒂斯感觉到头上温度的逐渐离开,不爽的睁开眼睛,用力一把抓住了野狼的手。
野狼都已经站起来了,骤然被他这么一拉,第二次被扯得弯下腰去,顿时心里不悦,眉毛就竖了起来。
阿斯蒙蒂斯本来还理直气壮地抓着他,但一看野狼生气的表情,当即就有些萎了,耷拉着肩膀仰头眼巴巴地瞅着野狼。
野狼不由一愣,用力向后收手的动作停下了。
而就在此时,摩莱尔的声音传了过来,野狼立刻抬头看过去,发现对方带着几个士兵找了过来。显然,是因为他们的长时间离队而担心,特意找了过来。
“快点站起来,别让摩莱尔看出破绽来。贵族可是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坐在地上耍赖装可怜的。”野狼恢复面瘫脸,伸手将阿斯蒙蒂斯拉起来。
阿斯蒙蒂斯只好乖乖站了起来。
野狼以专业的眼神,认真严肃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满意地替阿斯蒙蒂斯整理衣服,拉平褶皱,把有些掉下来的假胡子重新粘好,力求在最短的速度内消灭一切不符合公爵身份的破绽。
阿斯蒙蒂斯其实是很不耐烦搞这些的。他更加习惯野兽的思考方式。对于丛林里的猛兽而言,衣服只是一种减慢行动速度的累赘,极不舒服也没必要。所以阿斯蒙蒂斯其实很难理解衣服对人类的重要性。说老实话,如果任由他自由选择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穿衣服。
这一次,为了假扮霍兰德公爵,阿斯蒙蒂斯不得不忍受脸上贴的乱七八糟的伪装,穿着不舒服的服装却始终十分配合。但如果为了野狼的话,好吧,其实一切都是为了野狼。
阿斯蒙蒂斯被弄得很烦躁,但没有反抗,他选择关闭思考,进入不思考不动弹的木头人状态,任由野狼对自己上下其手。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野狼来打理,顺从的配合一切。
只是当野狼抬起手臂时,阿斯蒙蒂斯注意到野狼手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时,瞳孔猛的一缩,脸色顿时就变了。
野狼工作干到一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