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后,我从袖中取出金针来在她的足三里、上巨虚和阑尾穴进行施针,并写下一张药方让少年去抓药。
生大黄三钱,薏苡七钱,制川朴两钱,红藤十钱,败酱草十钱,蒲公英十钱,黄柏三钱,川栋子五钱,丹皮四钱,黄连三钱,黄苓四钱,桃仁三钱,赤芍五钱,莪术三钱,当归四钱。
这个方子可治湿热型未穿孔的阑尾炎,要是穿孔了就得动手术了!万幸她还没有穿孔,否则就要受开膛破肚之苦。
我嘱咐少年生大黄要在其他药煎煮好之后后下,浸泡两刻钟即可。
少年急忙去抓药,回春堂就有熬药的地方,伙计们也都帮忙。魏大夫虽然话说的刻薄,其实心眼倒也不坏,吩咐人帮忙把妇人抬到了回春堂里面的床榻之上,我则继续为妇人针灸。
药熬好之后,急忙给妇人服下,半个时辰后,妇人的症状便有所减轻。我又嘱咐少年两个时辰服一次药,病情缓和后可三个时辰服一次药,两天后即可痊愈。
魏大夫又给妇人把了把脉,随即便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说:“不知姑娘师从何人?小小年纪竟习得如此惊人医术?”
我回答道:“家师隐居世外,姓名不便透露!”
不想魏大夫却气愤道:“有如此医术不悬壶济世,造福一方百姓,却隐居不问世事,实乃有失医者之心!”
“人各有志,师父他老人家仁心仁术,隐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先生不要责难!”
魏大夫听了我的解释后火气稍消,但仍然和我念叨了一通医者父母心的大道理,我连忙转移话题,和他探讨妇人的病症。
按照魏大夫所说,妇人所患乃肠痈之症,在他所学的医用典籍中属于绝症,没有办法救治!
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把我在药典中所学的药方抄给他两份,分别是大黄牡丹皮汤和薏苡附子败酱散,适用于肠痈也就是阑尾炎的初期和中期。
这两个方子并不算百草峰的不传绝学,告诉他也不打紧。
魏大夫大惊,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容易就把药方交出来,我解释道:“我现在并不靠医术吃饭,告诉你这两个药方也没什么,不过是想让你多救些人罢了,这也是家师的愿望。希望你看在这两个药方的份上,多照顾一下没钱看病的穷人,这样一来,也算为家师积德行善了!”
魏大夫听完我的一番话后,当即立誓道:“我魏贤在此向大地娘娘发誓,今后凡有穷人前来看诊,一律不收诊金,若违此誓言,必定天诛地灭!”
我急忙道:“魏大夫不必如此,我既然肯把药方交给你,就是相信你的为人。”
魏大夫感动得老泪纵横,这老头虽然有些傲气,医德却还是不错的。而且既然他向大地娘娘发了誓,便不会食言,这个世界的人最信奉的神就是大地娘娘,传说大地娘娘是创世神,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大地娘娘所创,而我也是后来才知晓,我们每逢除夕相聚通天峰,所祭拜的就是大地娘娘。
和魏大夫告别后,回去的路上我和落樱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我的脑中不断出现少年的脸,绝望的和喜极而泣的,互相交错,也许,来到这个世界我还可以做些什么!不单单是得过且过,我还可以帮助许多人,为他们驱逐病痛,让他们免受许多苦痛的折磨。
如果这次解了苏言的毒,或许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家医馆也不错!
于是我又想到了桃源镇,想必那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风光,如果真的能开家医馆的话,就选在那里吧,医馆的名字就叫结庐居!
想通之后,我转头看落樱,落樱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我扯出一丝微笑:“我家夫人以前也经常悬壶济世,她是最善良的,从来不收取诊金,还经常为给穷人赠药!”
苏言他娘吗?也是我的师姐,我笑了笑:“是啊,我也经常听师父说起师姐,总是夸她聪明又善良,比我强多了,我最是懒散不过了!”
落樱道:“也不是说你懒散,你只是不上心罢了,当年水镜先生就说过,说你小小年纪,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像一个旁观者,甚至有些俯视众生的感觉,我当时还奇怪来着,你当时就是一个孩子。只是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你的性子的确如此,能让你上心的事情的确很少。”
其实,还是懒散罢了,不过随便她怎么想吧!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家夫人是梓国的公主、昊国的皇后吗?”
落樱惊讶了片刻,最后小声道:“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我苦笑:“猜的,公孙盈盈是苏言的表妹,她是梓国的公主,而且据说昊国的太子一直在外学艺,至今未归!”
落樱沉默了片刻后,最后叹了口气:“少主他的确是昊国的太子,夫人也确为昊国的福泽皇后、梓国的安平公主。皇后娘娘当年上七绝峰学艺时化名苏灵儿,其实她本姓公孙,后来嫁给陛下时遭到梓国上下的一致反对,但娘娘心意已决,便不顾父兄的反对一意孤行,后来便被梓国的皇室除名了,不准娘娘再姓公孙,娘娘便也一直自称姓苏。少主便也随着娘娘一直称自己姓苏,其实,昊国的皇室姓姬,少主他也应该姓姬,只是……只是少主他不愿姓姬。”
难道是在怨他父亲吗?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