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一个宴会厅,门口全是鲜红的血迹,还有很多被踩踏的面目全非躺在地面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而宴会厅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几具被生生挖出了心脏的人,好在还有几个活着的人,工作人员将先前被踩踏的人中还有气息的搬上了救护车。
秦夫人脸色惨白,整个人湿漉漉的似乎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颤抖的手指着一旁倒在地面的何浅琳,虚弱的对工作人员说道:“是……是她救了我们!”
秦夫人对于刚刚的画面还心有余悸,直觉性的就想和何浅琳呆在一块,在她看来,若不是何浅琳,怕是自己这一大家子人早就没命了,不管怎样,眼下的何浅琳是最能然自己安心的人。
“快点过来,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一群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将在角落里还有气息的人一并架上了救护车,包括昏迷不醒的何浅琳。
在秦夫人的坚持下,和何浅琳一起上了一辆救护车,秦夫人瘫坐在一旁握着何浅琳的手老泪纵横,喃喃道:“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我要是听你的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我秦家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了,眼下死了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呐!”
何浅琳眼皮颤抖几下缓缓睁开双眼,那如潭水一般毫无波澜的眼神突然掀起了一丝奇异的光芒,嘴角一裂,露出森白的牙齿,笑眯眯的开口缓缓说道:“值了”。
说罢不顾秦夫人惊愕的眼神,缓缓的伸出双手凭空挥舞了几下,似乎在熟悉身体,又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抬头和秦夫人对视在一起,右手捏了捏鼻子,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畅快。
秦夫人脸色更加没了血色,那捏鼻子的动作她异常的熟悉,因为秦先生就是这样捏鼻子的,用拇指抵着鼻尖逆时针的揉几圈,看到这熟悉的画面,秦夫人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逃,可是背后就是车厢壁,这狭小的空间自己该往哪里逃?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你!”
“哈哈哈哈,夫人,你似乎很害怕我活过来”原本清脆的声音也莫名的变的有些沙哑,何浅琳坐直了身体,眼神变得犀利,盯着秦夫人一眨不眨的,明明稚嫩的面孔,却将秦夫人吓的魂飞魄散,眼神都不敢直视过去。
“你……你……”秦夫人拼命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却依然止不住心底窜起来的凉意,冷,好冷,这车里是开了空调吗?怎么这么冷,如同进了冰窖一般,通体生寒,就连鸡皮疙瘩也唰唰的颤栗起来。
秦夫人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却发现自己的牙齿颤抖的没有任何力气,只是死死的盯着朝自己越来越靠近的何浅琳,和那张越来越放大的脸颊。
何浅琳在鼻尖快要触碰到秦夫人的时候微微侧头,凑在秦夫人的耳边,轻声笑道:“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所有参与者,连坐直系血脉。”
一字一句的话却如同擂鼓一样重重的敲向了秦夫人的心脏,秦夫人只觉得再也沉受不住,终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惊的救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接着坐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拍了拍秦夫人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秦夫人倏然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何浅琳的病床,却发现何浅琳依然静静的躺在支架上,而自己抓着护士的手心早已潮湿的黏腻。
难道是幻觉?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对,一定是自己太累了,还没有从刚刚那吓人的气氛中苏醒过来,秦夫人讪讪的放开了护士的手,缓缓的躺到支架上,迟疑片刻还是选择将头扭过去,想要看一眼何浅琳,来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只是这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何浅琳那潭水一般的眼眸,只见何浅琳对自己咧嘴一笑,那白森森的牙齿用力一磕,做出一副生猛的咬牙模样,那样子像极了先前在宴会厅门口一口咬断儿子脖子的模样,惊的秦夫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裂开来,整个人再度晕厥过去。
刘燕在办公室等了很久,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可是何浅琳却依然没有回来,心急的她连忙给秦夫人打了一个电话,却是医院的人接的,问清状况才发现何浅琳居然不见了,在送到医院后,没等医生检查就一个人跑掉了。
刘燕急的差点没把电话给摔了,忍了忍,还是将话筒挂下,这么晚了,这个丫头片子是想怎么着啊,不行,不行,自己要出去找她,刘燕焦急的跑到王春花的宿舍面前,用力的拍了拍门。
王春花望着门口神色焦急的刘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挑了挑眉,还未开口询问,刘燕就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大事不好了,馆长,浅琳不见了,怎么办呐!”
王春花秀眉一蹙,仔细的看了看留言,发现那眉宇中担心的神色并不是假装,这才正色问道:“怎么回事,她那么大个人不是去秦家了吗?怎么就不见了!”
“秦家发生事情了,肯定是秦先生起尸了,浅琳受了伤,被送到医院,结果医生告诉我她跑掉了,馆长,你说这孩子,她怎么就跑掉了,她不会是害怕没钱付医疗费用吧,哎哟,这个傻孩子,怎么办呐,馆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王春花不耐烦的推开哭哭啼啼的刘燕,将门关上,大步就朝着门外走去。
“馆长,你去哪里啊?你别走啊,我……”
“去找她”王春花打断了刘燕的话,大步朝着门口走去,门口停着一辆运送尸体的车,王春花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