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长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压抑了很久。只是他刚想开口,便被莽撞的丫鬟打断了!
只见两名身着绿衫的丫鬟噗通一身跪在地上,颤着身子满脸冷汗。
“大胆!做什么如此慌张?”
凤帝怒气蓬勃,大声呵斥道。
“殿、殿下不好了!那两个伺候殿下的唤婢死了!”与那两个眼珠子活脱蹦出,鲜血溢出的可怖样子相比,老皇帝凶狠的样子实在算不上什么了——
小丫鬟哭丧着吼道。
“你说什么?”
凤知秋浑身一震,脑袋瞬间懵了。
“可……”
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帝猛地拽住,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哦?可还有其他人见到了?”
苍老的声音隐约带上了一股冷漠,凤帝浑身散发出一阵让人不禁瑟瑟发抖的煞气。
“回、回皇上,除了东屋伺候殿下的几个丫鬟还有王妃身边的宁儿姐姐,再没有其他人了!”年龄稍大的丫鬟眼光在眼前这人金丝雕龙靴上转了转,立马答道。
“嗯,你们下去吧。”
等人都出去了,凤帝转身,脸上哪里还有亲和可敬。
“暗冥,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清早的厅里,光线微弱,地上不知何时跪了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冰冷的声线毫无波澜。
“诺!”
像出现时一样,黑衣人如鬼魅般消失了。
凤帝才转过身,却见凤知秋一脸惊恐的立在那里——
四条人命,就这么一句话便决定了去留,呵呵,凤知秋暗自稳住激荡的心神,眼底暗沉,上辈子也不是没看过电视剧。但当面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凤帝是谁,一眼便看出自己这个乖孙子素来长在安逸的温室里,哪见得这等血腥之事。轻柔的抚了抚他轻颤的脊背。
“秋儿莫怕,这些人留不得。你娘当初中的并非毒物,而是被人下了药将!”
“药将?”
凤知秋满头雾水,眉头紧蹙。心头划过一丝异样,这东西听着就让人心底泛凉!绝顶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药将。”
凤帝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麦香茶气味顿时飘散开来。果然,这襄王府各个厢房里的奉茶都是津南麦茶。以前秋儿每每身子犯疼的时候,只有饮这麦茶,方能缓解。没想到都两年了,鸿儿还没换掉。也算他心疼儿子了。
凤帝轻蹙了一口,唇齿留香。一双明澈的眼眸望向凤知秋,
“秋儿可知那药将?”
凤知秋自是摇了摇头,洗耳恭听。
“哈哈,秋儿自小长在府里,倒也不足为怪。这药将乃是武夷国夷人禁术,施将者利用各种不同的药物达到控制中将者的目的。这些药物也是层次不齐的,有毒物,也有衣物、头发、甚至是虚无的生辰八字。你娘亲当初被绑去,怕也是为了以她要挟我朝凤国放弃约定罢了。”
凤知秋趴在桌上,心想这药将倒是有点像蛊毒了。只是这方法确实阴损,泯灭人性。
“皇爷爷,那娘亲她——”
“芙儿她现在好好地,秋儿莫要担心。那施将者早被你爹杀了,只是这病根却从那时便落下了。”
凤知秋心里一痛,早就听说娘亲除了自己还有两个孩儿的,只可惜他们现在都不在了。还有自己幸运得来的身子也是这般孱弱,想来必是和那药将脱不了干系。恼怒的握紧双拳,
“皇爷爷,娘亲当年所中的药将到底是以何物为将,为何伤她如此之深?”
凤帝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凤知秋的目光疼爱中多了一丝赞赏,秋儿果然聪慧过人,那些骗旁人的话怕是不能说与他听了。
“是绝命天蚕!”
噗通一声,凤知秋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绝命天蚕?那种食人肉多于饮人血,一旦进入人体,即便是放干血液,那畜生也绝不会现身的世间最罕见的毒物?
那帮夷人真是歹毒!凤知秋默默诅咒着。他这两年生活实在乏味,闲来无事到也会拣两本杂趣轶闻来瞧瞧,对于这些世间传闻的东西自然是略知一二的。暗自为娘亲捏了一把汗,但随即疑问便爬上心头。要说这毒物不会现身,那娘亲又是如何恢复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头上便多了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抚摸着。原来不知不觉间,疑问尽被他说了出来。
“这毒物虽然难办,但倒也有法子抑制。况且它每逢十五便会消弱一次,尤其是这畜生钟爱新生血液,一旦中将者身怀有孕,便会舍弃原主,转而侵蚀胎儿。”凤帝眼光微凉,耐心的为凤知秋解释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他的。
“皇爷爷,难道娘亲之前的两个孩儿都是——”那毒物造成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
“秋儿,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你娘。我和你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瞒住。她并不知道这些!”凤帝神色一凛,郑重叮嘱道。谁让他儿子就跟他一样是个痴情的种。眼底除了认定的那个人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凤帝爱怜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便喝着抑制毒物的汤药长大的孙儿,任是年近七十的皇帝,心头也不禁酸涩难堪。
凤知秋底下眉眼,暗自心惊,细细回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啊!取过桌上的杯子,径自抚摸着,
就在这时,凤帝适时又抛下一枚炸弹,瞬间轰的凤知秋风中凌乱起来。
“秋儿,自从你出生,你娘的身体便一日日转好,多半是那毒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