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信。”柏念怅然一笑。细碎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不用回头,便知道了来人是携带着万分怒气的。额上浮现了一丝丝无奈和伤感,但很快的便消散了。她转过头,对上了宫明晔,面庞写满了温和的笑意。
“为什么?”
“你是问我为何不救其他三域的人,还是问我为何会和离湘撕破脸?亦或是其他深深埋藏在你心中的疑惑?”柏念笑着问道。“明晔,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理清。我做的一切皆有缘由。三域的救兵即将来了。你最初来到了中洲的目的念想很快便要成为现实了,你可开心?再也不会有一派压在了四域之上了。”
☆、宗庙老者(三)
宫明晔怒视着柏念,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当初在东莱的柏念虽是沉默不语,可温润如水,哪里像现在,一个又一个谜团缠绕,分不清何者为真何者为假。那偶尔的尖锐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头,刺得血肉模糊,可笑她十年时间忘不了一个人,反而像是地窖里头的酒,年岁越久,那爱恋越醇厚。
“我要离开这里,东莱来人了,我要去见他。”
“去吧。”柏念微颔首,笑道,“何止你东莱人来了,其他三域的兵马也已经在白玉京之外等候着了。”
无道帝子,怕是死到临头也不会悔改。城门上的尸体已经被人给取了下了,那半截绳索还在空中飘荡。守卫着城楼的士兵刹那间变成了一缕烟尘,只有那血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云气翻涌,惊雷一声又一声的响起,那离华山上头那充裕的龙气忽然朝着东边逸散去,在那墓冢之上留下了沉沉的死气。
这白玉京灵气波动的厉害,山林之中的那些山魈鬼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异变。能力弱的胆小的早就把自己给掩藏得好好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妖兽则是大胆的走出了丛林,入了白玉京的地界。这儿曾经是被下过结界,防止任何妖兽进入,可如今,那层结界似乎已经消失了。一只妖兽闯了过去,发出了兴奋的嘶吼。巨大的眼眸盯着那些村庄里头的人类,涎水顺着血盆大口流淌下来。于它们而言,千百年来不曾闻到如此甘美的食物了。一个个村庄被妖兽践踏,死的人不甘的灵魂满含着怨气的在世间飘零,活着的人背井离乡四下流离。妖兽们餍足之后,也幻化成人形入了白玉京,那充满着yù_wàng的眸子,四处寻找新的猎物。那皮相下,谁也不知到底是人还是妖。
宫明晔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宫修的下落以及来到了白玉京的他们东莱弟子,几乎年轻一辈中的高手都集中在了这里。宫明晔进入屋子里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北海的使者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按捺住了几丝疑虑,她扫视着屋里头的摆设布局,问道:“宫修,你来白玉京,那东莱由谁看管?”
宫修低着头沉思,并没有听到宫明晔进来的脚步声,他猛然的抬起头来,面上满是惊诧,最后神情变幻,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领主,您怎么在这儿?其他三域的人被帝湘囚禁在了牢中,为何唯独您在外头?难道北海的人说的是真的?说您和帝湘联系陷害其他三域之人,妄想夺取他们的宝物?或者说,你是他人假扮我东莱领主?”说到了最后一句,宫修的眸子里头划过了一道厉色,右手缩在了袖子里头,已经做出了一个起手式,便等着这人露出马脚便将她一举拿下。
宫明晔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手中浮现了一块东莱领主的令牌,举在了宫修的面前。上头的玄文鹤符,宫修是认得的。他走动了几步,离开了桌案,向着宫明晔拱手行礼。宫明晔手一抬,示意他起身,皱眉道:“你先回答我问题,东莱是谁看管?你为何要擅自离开东莱?”
“东莱交给宫昀了,是四大长老命我来的。”宫修敬声回答道。
“宫昀?”宫明晔眸子蓦然一沉,这个人她很是熟悉。当初东莱领主的位置,怕是要给他的,论能力,他确实比自己高上了几分。自己在东莱的时候,很少听到宫昀的有关风声,许是闭关了,在这时候,他怎么又出来了?说实话,宫明晔一点儿都不喜宫昀,总觉得他的周身透着一股子的怪异。
“领主,为何其他三域的人还被囚禁在了密室中?”宫修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北海来人,就是质疑他们东莱的立场。他之前还是百般不信,如今宫明晔忽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不得不心存怀疑。帝湘那等残暴的人,怎么能够轻易脱身?又联想到了来之前宫昀所说的那段话,宫修的神情整个的都变得怪异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宫明晔只一眼便看透了宫修的心思,缓声回答道。“当初来到中洲,一是为了婴儿,二是为了神子之事。有些事情我便不与你隐瞒了。神子与我是旧识,就是她将我从帝湘手中救出来的。似乎含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们如同井底之蛙一般,以前所见的世面实在是太过于狭隘了。这一回,三域高手都聚集在了中洲白玉京,如果帝湘不能给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此事定将不能善了。离华帝子一脉,怕是要完了。我想这一天,其他三域都等的太久了。”
“通灵镜呢?十二楼中为何留下一面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