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经在清凉的夜色里像一根琴弦,在他脑海里发出凄厉的声音。
他没有答。甚至在刘蒨探身过来亲吻他唇角的时候也没有躲。
他就那样端正的坐着,仿佛拂过嘴角的是一缕虚无的清风。
眼前的黑影离远了,唇角的一缕温暖也消散在风中。
寂静的空气里,听到刘蒨那悦耳的声音发出的压抑的苦笑声。
“你要什么呢?”声音轻颤着,却是笃定的,“你不要我。”接着又不依不饶的问道:“你要什么呢?”
我要什么?刘颐不愿意质问自己,答案像是搪塞一样很快的被吐出来,仿佛再不吐出来,它就要被其他的一些更真实的东西取代一样。
“我要天子的位子。”
“你要帝位?”对面的人一声白衣,一手拎着酒罐,歪斜的靠在石桌上。他的声音在虚空里漂浮,“你要它,我双手奉上好了……”
那是刘蒨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也是唯一一次。
次日晌午,等他在石桌前头痛欲裂的爬起来,才听说释王刘蒨一大早就下山离开了。
未过一月,便听闻他请旨赴疆的消息。
同一轮月亮下,只是再不是那般如水。冷风凛冽中,他听到眼前的三弟微蹙着眉头说道:“襄王看似闲散,但也是个好捞钱的。这点倒是对五弟脾性。他与五弟关系好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一般情形下,还真不容易让皇帝以为是他杀了襄王。”
“就算是为了嫁祸给大哥你,皇帝也断然不会信他会拿襄王的命为代价。”
说着他思索着看向刘颐,突然一拍脑袋,轻声呼道:“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上前几步,朗声说道,“既然皆为利来,必然会有钱财上的争端。若是能够找到足以使他杀襄王的油水,那自然窘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