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知他又是听闻自己死讯,感到很无奈。这时船里又走出位男子,贾瑞见着他顿时觉得这烟云水汽的乌衣巷,瞬间璀璨起来。那人着身大红色长衫,那衣衫极为慰贴,显现出他完美的身条来。衣衫领口袖边以金线绣着辟邪图纹,腰间亦挂着条金玉编织的腰带,将他腰间的弧线勾勒的完美而清晰。
贾瑞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穿着衣服比不穿还要性|感。他移开目光,想看看敢穿如此华丽衣衫的人,是副什么面容。然后便对上双半眯的桃花眼,灿若云霞。眼角还有枚胭脂记,点缀在那如白玉般的肌肤上,眼眸张合间,便似有红梅漫山焚皓雪。
贾瑞禁不住感叹,那衣裳已够华丽了,却不及他眉眼万分之一。
红衣男子桃花眼斜睨着他,“起死回生么?”他音线也极为华丽,带着点鼻音,缠绵而魅惑。
贾想自己真是好眼福、好耳福,有这么帅的男子可观,还有这么美的声音可听,真是满足了,不过最合他心意的,还是岸上那位,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好似贴着他的喜好生的,真是……想着又回头去看岸上,紫衣男子已执着伞,长身而去,眼见颀长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漫漫薄雪之中。
贾瑞无奈地抚额,“我的伞。”怎么说走就走了?对卫若兰拱手道,“我与两位道路不同,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卫若兰含笑地道:“贾兄既赶路,我们也不妨碍了,改日再登门道谢。”
贾瑞虚虚地应了,便上岸追凌銮,所幸他走得并不快,贾瑞三两步便追了上来,握住他撑着伞的腕,毫不客气地钻到伞下。
凌銮停下脚步,凤目微扬,侧睨着他,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
贾瑞忽视那疏离与冷漠,含笑看着他,“雪愈发大了,四爷可否借在下一方雨伞?”衣袖下滑,露出截手腕。
凌銮目光落在那腕上,白皙精致的,好似白玉精心雕刻而成。腕间有颗朱砂痣,如白玉染胭,举手抬腕间,风骨俨然。便冲这只腕,他并未拒绝,两人便共撑一伞,在这薄雪初覆的乌衣巷里信步漫走。
贾瑞目光时不时落在凌銮脸上,他约模三十多岁,比自己前世还要大几岁,浑身散发着成熟内敛的气息。贾瑞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远比谢沾青有魅力,他自信而不骄矜,尊贵而不浮浅,威严而不暴戾,往你面前一站,便让你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纵是方才那红衣男子,也遮不住他的光彩。
正看得愣神时,见他凤眼斜睨,薄唇微掀,“看够了?”声音冷冽中带着点邪魅。
“没……”贾瑞下意识地道,见他眼神愈发危险,才恍然回过神来。凌銮摔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贾瑞也跟上去,走了几步忽又顿住了,“你可听到什么声音?”细细软软的呜咽声从巷边的水沟里传来,像是小动物的声音。
凌銮早便听见了,只是未加理会,见贾瑞探头到水沟里,舒缓的一字的眉微微蹙起,接着蹲下来,撩起衣袖将手伸到水沟里,抱出只湿漉漉的小猫来。那猫只有巴掌大,通身雪白,水蓝色的眼睛亮如宝石,细细的四肢,软软地趴在贾瑞掌心,冻得瑟瑟发抖,瞧着十分可怜。
贾瑞用衣袖替它擦干毛发,放在腋窝里暖着,“好可怜的小东西,差点冻死了,不如你抱回家养着吧?”
“不用。”凌銮果断拒绝,负袖前行 。
贾瑞想想,左右自己今天没事儿,他又没拒绝自己,不如将跟屁虫进行到底,便又跟了上去。随着凌鉴在乌衣巷里几个折绕,来到座古老的门庭前,青瓦乌砖、黄梨木的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处处透着股沧桑余韵。
凌鉴进门前看了贾瑞眼,接着撩起衣摆,长身跨入门庭。贾瑞也要跟上去时,被两个守卫拦住了,“抱歉公子,要进这门是有讲究的。”
贾瑞眼见凌銮身影消失在回廊之中,奇道:“有何讲究?”
守卫指指旁边的块牌子,“公子若能解出这题,便可进入。”
贾瑞还当是对联什么的,心想自己肯定过不了,待一看题傻眼了,“这题?”
“是的。”
“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巍巍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好用尽不差争,三人共吃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请问先生能算者,算来寺内几多僧?初中学一元一次方程时就做过这题好么,共有六百二十四名僧人。”
守卫还未见有人如此快算出答案,惊讶之后恭敬地道:“先生请!”
贾瑞问守卫,“方才那位公子也解了这题么?”
守卫道:“他与我家先生是故交,可随意出入。”
贾瑞黯然地“哦”了声,不是沾青么?想左右他也不会这么快出来,见怀里的小猫还在发抖,身上也有点脏,便向守卫要了盆热水替小猫洗了个澡,把自己弄脏的衣袖也洗洗烘干,才随守卫进去。见凌銮正端坐在乌木椅上,端着杯茶浅呷,动作说不出的优雅。
他旁边还坐着个人,约模四十来岁,修眉俊目,鼻若悬胆,蓄着把飘逸的胡须,身上带着书生的温文儒雅之气,又有王谢子弟的fēng_liú遗韵,目光清明的看着贾瑞,未了对凌銮道:“你输了,便烦请替我折枝梅花来吧。”
声音也是温文中带着潇洒,贾瑞禁不住便被陶醉了。美大叔~这个才是真正的美大叔啊。其容颜清俊而不失硬朗,其气质潇洒而不失内敛,内外兼美的大叔。
贾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