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溯……
许牧拿着盒子的手抖了抖,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了声:“好的,阿……阿溯。”
风溯这才极为满意地道:“今日这桩案子你可要插手?那吕季并非凶手,你我皆知。”
前几日岚青萍调查许牧之时,其中就提到了吕季这人。风溯知晓她并不想嫁给此人,此番吕季若是出了事,自然没了许牧的烦恼。可是许牧还是个心善的人,恐怕见不得他被冤枉。
“那又如何?我并非镜湖的捕快,就算我有心,也插不进这只手。”许牧心想,更何况,她也不知凶手究竟是谁。
“你想插,我就能助你插得进。”
许牧一愣,“此案与你无关,你为何……”
吕季有错,也是今后才做的错事,现下里他并未做错什么,她似乎不应该因此摒弃了自己心中的道义。不,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她更想知道风溯的动机。
风溯看她的神色,心下已经明了,于是道:“你不必再多说,明日凌晨,你我共赴凶案之处,我助你破案。”
言罢,她不等许牧说话,转身轻步离开。屋内的许牧放下手中盒子,站在窗前吹了好一阵的风,才关窗去睡了觉。
这个江湖中亦正亦邪的风女侠,做事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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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些,许牧睡醒了,闭着眼睛,心里盘算一会儿穿什么衣服。
她这一夜梦见了不少往事,但她睡的很是踏实,好像娘亲还在,还会拉着她的手安抚她,叫她不要怕。
许牧翻了个身,然后舒舒服服地睁了眼,迷蒙间瞧见自己床边似乎坐了一个人。她复又眨眨眼睛,确认那里的确坐了一人后,整晚的舒适瞬间吓得散去,忙起身拽住被子道:“何人?!”
那人束着华丽发冠,穿着青蓝窄袖锦衣,鼻下胡须隐现,分明是一名陌生男子!
可他一开口,情况好像就不大对劲了。
“许牧,几个时辰不见,你竟认不出我了。”
“……”这、这人的声音同风溯一模一样!
许牧刚睡醒的智商略低,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被褥道:“你怎么打扮成这般模样,天色尚早,我都没看出是你。”
“你且起来收拾一下自己,稍后随我去吃些东西。”风溯从她床边站起来,走到了梳妆镜旁,“水还没凉,过来洗罢。”
“……”许牧呆愣地坐在那里,瞧着铜盆中的水,只觉得人生甚是奇妙。
上一周,她同风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眼下,她和风溯的关系似乎又成了多年的好友。
可她什么都没做,一直都是风溯一人在付出。
其实,两人身份为敌对,她并不是十分在意。对于她来说,自己就是个行走江湖的人,这些身份束缚算不得什么。真正令她介意的,是师父叫她不准接触风溯。
可这风溯对她极好,此番又相助于她,她还真有些与其结交之意。
许牧纠结着穿上衣服,洗了脸,正欲束发,身后风溯突然道:“你坐下,我为你梳。”说话间,她已经拿起了梳子,显然由不得许牧拒绝。
许牧:“……”她可以说不吗?!
许捕快想着自己有求于人,最后,还是听话地乖乖坐了下去,任由风溯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头发间,酥酥麻麻的,又舒服又难受。
真是奇怪,昨日婢女为她梳头,她可没有这些感觉。莫不是因为……因为风溯长得比她们好看?
说实话,风溯的手艺不赖,同样梳的堕马髻,她梳出的感觉就比昨日那两位好上许多。
许牧在镜前又看了看自己,方才与风溯去正厅用膳。岚青萍与杜婴还未起,风溯交代婢女照顾她二位,这才带着许牧离开。
此时天已经大亮,赶路途中总归无事,许牧不经意地开了话茬问道:“说起来,你在我床边坐了多久?”
风溯腰间的玉佩叮咚作响,她的声音也极为好听:“你闹了会儿梦魇,那之后,我一直都陪着你。”
☆、第13章 遗物
许牧顿时惊呆,脚都忘了抬,“你陪了我整夜?!”
“我换好男装后照常巡视小筑,恰好遇见罢了。”风溯说的云淡风轻,可这话听在许牧耳朵里就不轻巧了。
怪不得她这一觉睡得如此香甜,原是身边一直有人伴着……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好,风溯浅笑道:“不必在意,我杀人无数,晚上少能睡得安稳,陪了你也算一桩好事。”
原来,这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女侠,也是会怕的。
许牧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跟在风溯后面安安静静地走。踏着沾染晨露的草地,两人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昨日案发之地。
那些人还站在那里等着,周敬仁拿着玉佩,无声地流着泪。他与大哥关系极好,当年大哥几次三番地救他于生意场,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大哥枉死,而那凶手还逍遥自在着。
他恶狠狠地盯住吕季,手中玉佩攥地越发紧。这玉佩是他大哥的心爱之物,想必是被吕季杀死时挣脱掉在了地上。
他抹了把泪,紧紧抿着嘴唇,心里暗道要为大哥报仇。
许牧和风溯来得有些早,衙门的人还没来。两人装作来此游玩的模样,走着走着,见到这边有人聚堆,便好奇地走了过来。
“兄台,你们大清早儿的,在这做甚么呢?”风溯一派潇洒公子哥的模样,上前搭讪道。
许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