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差不多了,我喘着气,闭上眼按了冲水,然后扶着马桶边缘慢慢爬起来,但脚步突然无法受力,我一个踉跄,扑倒下去。
一双手接住了我。那双手无论从骨骼还是肌肉健壮程度都是长我身上相同肢体的两倍,我抬起头,这种时候我的反应力有点下降,因为我发现我不是因为看他的脸,而是因为注意到他的方形下巴才迟钝地发现,原来接住我的人的,是袁大块头。
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是以前没有过的,或者是以前有过但没这么明显的柔和,这种目光类似于昨晚张家涵坐在我床头凝视我时所选择的目光,但袁牧之的又有所不同,似乎比张家涵的多了点由yù_wàng引发的贪婪之光。
是的,yù_wàng,虽然动机不明确,但显然我身上有某种东西是他所想要占为己有的,人只要面对这样的东西,才会不由自主露出贪婪的光。
难道他想把我的光匕首夺走?
我微微眯了眼,虽然现在我脑子不是很好用,但光匕首是查理藅-u,n业姆郎砦淦鳎也是不符合这个时空的东西,贸然给这个时空的人使用,其后果会造成历史混乱,时间错位也不一禷?/p>
虽然全世界灭亡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但也许张家涵需要好好过完他这辈子。
还有刘慧卿,那个凶巴巴的护士,她工作的努力程度是周围人的几倍,为公平起见,她也该好好地过完她的人生。
可能还有袁绍之,我抬起眼看他,他也看我,皱眉问:“小脸怎么白成这样?还觉着哪不舒服?能站吗?”
我扶着他的手臂勉力站稳,然后慢慢往房间走,他弯着背扶我,在我想要爬上床前,一把将我横向扛起,然后轻轻地放到枕头上。
我想了想刘慧卿教过的礼貌用语,于是说:“谢谢。”
“你还跟我玩这套虚的干嘛?见外了啊,”他将被子盖到我下巴这,掖掖被角,摸摸我的额头问:“晕吗?”
我摇头。
“就是没力气?”
“一会就好。”我说。
“那你躺好,”他在我身边坐下说,“原来你晕血,因为你比较迟钝,所以晕血的症状要事情过后才发作,嘿嘿,我真他妈能扯,对吧?”
确实,我诚实地点头。
“你个小祸害,”他笑骂着抱着双臂看我,问,“其实怕的吧?”
“什么?”
“把刀子捅进人身体内,再拽出来,带着一大堆肠子啊内脏啊骨头什么的,你其实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