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丽和许地山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鞭炮声又接着响了起来。阿丽知道今天是刘建辉结婚喜庆的日子,也是自己离开村庄到城里谋生开始新生活的日子。好吧,就让这里不曾如意的情愫随着这聒噪的鞭炮声一起烟嚣湮灭吧!她不再多想,更不觉得这鞭炮声的刺耳要让全村人知道刘建辉结婚喜庆的日子,是自己此时离开村子的一种莫大失落的讽刺。她不自觉而然地跟在阿明的身后,很快走到村口马路边的等车站点的边上。可惜,此时公交车已经过站开走了。他们没能如愿赶坐早班第一趟公交车,看着远去公交背影的尾气,阿明摇了摇头。然而,许地山先开口叹气地说道:“都是你们,扯什么话劲儿,聊个没完,坐公交都赶不上了。要等下一班,估计又要半个多小时。今早的天气还挺阴沉的,出趟远门最好不要下雨哦!”
他们几个人就这么呆呆地站着,无奈地等着公交车。许天明原本背着双手,却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头额。他含着唾沫清咳了一下,从粗布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红牡丹软包装的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顺便也掏出打火机交换着手势把嘴上的那根香烟点燃。他猛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才觉得喉咙不瘙痒些,这才说道:“要不,你们也别等公交车,待会儿如果有私人载客货运车,你们就先坐吧,这时间等着也够消停的。”
阿妈见老头子这么说道,也点点头地说:“这倒也是,反正也一样坐车赶时间搭船。”
阿丽跟阿明彼此会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阿爸的建议。只有许地山苦闷地说道:“那种车能做哈,只是废旧不报废的工具车还在偷跑,这山上的道路遇到路况不好走的情况,屁股可磕碰得生疼!况且,还是坐在车后铁皮厢里,如果同路坐车没啥人还好,要是带上那些到厦门卖菜或卖海鲜家禽的贩子,不就一路臭气熏人,不难受憋屈才怪!”许地山早些时候,到县城高中有做过,才深感体会。
“好吧,反正能尽快赶上坐船,趁这天气还未下雨,这才稳妥。”阿明这才释然地说道。
阿丽微笑地说:“还担心下雨,我包里带了两把折伞,不碍事的。”
正当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还未消停的时候,突然从村口的南面路段呼啸地驶来一辆铁皮后厢的工具车,见他们在不远处的车站等车还故意鸣笛叭叭地驶来。瞧眼说着曹操到曹操就到!那辆铁皮工具车突突地在他们面前特意地减速下来。为首的司机示意身旁驾座乘客稍微避让一下身子,好让他朝右侧车窗外面等车的乘客热情地招呼吆喝道:“要不要赶车哈!咱这趟车可以赶上买票搭船的时间。嘿!老筛,你们要不要坐车哈!美女,要不要坐?”
阿丽见司机这么热情吆呼,看了阿爸阿妈一眼说道:“阿爸,阿妈!要不我们就上车了,你俩还是先回去吧。”
阿爸许天明连忙说道:“这司机挺猴急样,你们慢着,先上车,我在车下面帮你们搬行李。”
正说着,他们三人陆续被下了车的司机邀请到后面的车后铁皮厢门边。司机和他们说完车费价钱,才打开铁皮厢的仓门让他们陆续等了铁架攀爬了进去。等他们进去之后,阿爸和阿妈帮他们递扶上行李箱和一件大背包和他们道了别,司机这才关上仓门。门一关上之后,里面顿时昏暗了起来,此时里面左右两排已经坐满了十来个人,脚下也紧挨放一些行李和纸皮包装箱货物,看来司机已经拉满乘客了,路过其他村庄路口无法再停车拉客了。许地山坐在最旁边的角落里,他面前堆放着一箱一箱叠起来靠在一起的干货,挡住了他看到对面的视线。他沉闷地坐着,感觉自己跟车内的其他人一样像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困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生息。不过,还好,他稍微转侧了一下后背,背后头上方就有一口透气的小窗户,可以看到车窗外山村野外流动的风景。此时车子的速度快了起来,车厢内摇摇晃晃地发出铁皮仓门关不紧磕碰的声响。大家沉闷地坐着,忍受着屁股跌晃的不适,相视无语,估计大家心里一样在祈祷车子能及时赶上买票搭船的时间。很快,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一阵子,很快就来到九龙江出海口附近的山道口,那里是平坦的柏油路。此时,天已经下起了小雨,从车窗向对面看去。此路段可以看到江面河水湍急,过了河面,可以看到太武山的巍峨挺拔,高耸入云。许地山慢慢地看着,便悄悄地闭着眼睛,感受河岸上流动的山风在耳边呼呼刷刷地作响。
可惜,突然车子在道口的转弯处,突然闪出一辆载客的大巴车呼啸地朝对面冲过来,由于是拐弯处,当时相当危险!司机避让不及,朝外侧躲闪,还好,脚下踩住了刹车挡板,车子前轮才没冲到山路边的悬崖下!如果当时掉下去,这辆工具车上的乘客不就被冤死了。许地山原本闭着眼睛,突然被这一刹车,后脑勺一晃被铁皮厢磕碰了一下,脑袋嗡嗡作响,心里七上八下,连忙张开眼睛朝车窗看去,我的妈呀!是悬崖边上,下面是石头河面。许地山不敢继续看下去,连忙对姐说:“姐,阿明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