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闻言微微一诧,洒然笑道:“难得你能猜到。”倒是不枉那人的一番心思。
凌音转过头,神色淡了几分:“我倒是想不出除了他,谁还能请得动你们师兄弟二人。”族内一早就将凌音视作联姻工具,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不加以利用,倒是白费了他们这么久的心血,不想拖了这么久还能孑然一人,刚送走了时柏,又迎来了泽九,饶是她反应迟钝也猜出个大概。
突然底下传来一阵惊呼,擂台上,时松竟然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此时比试行进才不过一刻,估计用不了太久便可决出胜负。
“你以前是族门的天才少年,如今时光轮转,却与我站在一处,而站在高处的已然置换他人,应是感慨颇多。”凌音评价道。
时柏闻言,想了想,说道:“自是没有长盛久衰的道理,得意失意都只在一时,凌音今后的成就未必就不如人。”
凌音徐徐地转过脸来,她看着时柏,静了几秒,说:“该反省的不应该是你吗?”倒安慰起她来,她本意可不是如此。
时柏也不反驳,顺势点头:“的确值得反省。”只是听着没什么诚意。
凌音笑了一下,随即神情又有几分落寞:“我一直以为修真凭靠资质,以其为本,再辅以勤奋努力,如今再看,倒是眼界短浅了。”凌音虽是水木双灵根,但灵根资质都属上品,加之水木双灵根相辅相成,比之普通的单灵根还要强上几分。
时松的本场的对手钱威,能够以火土双灵根行到至今,是此次大比的两匹黑马之一。
凌音昨日便是败于钱威,跌出前二十,今日时松却能够轻松胜出,这其中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难免心生慨叹。
时柏一直留意着台上的局势,出声道:“此人炼体?”
凌音点头:“不错,与其对战,一面攻防,一面要拉开距离,避免r_ou_搏,着实让人头痛,但时松看着却是得心应手,总能预先看破对方的招式,很是厉害。”
时柏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目光”追随擂台上的身影,久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凌音见他看得仔细,便开口问道。
时柏摇头:“有各位老祖坐镇,我自是看不出什么。”
哗——
台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好之声,场上胜负已分,时松毫无意外的胜出,先于另外的擂台决出胜负。时松声名斐然,台下众人欢呼雀跃,似比自己赢了还要兴奋。
过了一会儿,擂台上泽九和一位黑衣修士补位。
泽九一袭青衫,长身玉立,身姿绝逸,眼眸清澈如镜,过人的容色,一时间能让人忘记这是位恶名在外的刺头。
行动间如游龙浮水,娴熟的剑法,轻灵飘逸的身姿,看着十分赏心悦目,与那身材壮硕的黑衣修士,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柏目光却是停留在泽九手上的棍木奉,眉头微微皱起:“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凌音叹了口气:“那是一柄普通的灵器。”
时柏闻言转过头看向凌音,泽九为何不用昊云剑。
“你可知泽九与九璇道人失和?”
“未曾听说。”时柏顿了一下,又道,“何故?”
凌音说道:“有人说泽九执意求娶于我,惹怒了九璇真人。”凌音担了不少日子红颜祸水的恶名。
她和泽九的婚约,长老一直不松口,并非是对她解释的泽九品性不佳,她连时柏都嫁得,如何嫁不得背景深厚的泽九?
不过是待价而沽,是道侣还是侍妾他们并不关心,长老们是想九璇真人出面,变成两族联姻,如今灵毓门如日中天,自然要借势而为,为族内谋求好处。
不过九璇真人却没有随了他们的意,根本不予理会,方原长老上门,但对方完全没这个意思。长老们本想退而求其次,凌音这边又自作主张的收了泽九的“礼”,若是退回去,以泽九蛮横霸道的性子,十有八九是要结仇,如此便得不偿失,婚事一时便僵持下来。
这与凌音有益,但泽九如今的情形让她感到有些愧意,虽然她自认为没有让人母子失和的能力。
但凌音却不敢说这于她全然无关,天衍老祖的话言犹在耳,原本她抱着一丝侥幸,但与她解除婚约后的时柏,如今冲破关卡直入丹境中期,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也不由生了动摇之心。
凌音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或许那些测言都是真的。
“泽九如今不知为何状态不佳,一直都在勉强硬撑,偏他还舍了昊云剑,只用这个品阶不高的武器对敌。”那棍木奉看也知道是下品灵器,而昊云剑是九璇真人给予泽九的上品灵器,武器在比斗中的作用自不必说,泽九如此作为,明显是在和九璇真人置气。
时柏转过头,轻描淡写地道:“泽九非是孩童,既是如此作为,就应有承担后果的能力,不必过多忧心。”
凌音看着时柏又将视线锁定在擂台之上,所以这是事不关己?
言外之意是状态不好可以不比,舍弃昊云剑就要有实力削减的自觉。
还是说时柏对泽九极其自信?
凌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时柏可以置身事外,但她却无法完全不理会,无论泽九是因何帮她,她都得了好处,如今对方勉力的模样,拿不到名次是小,主要以泽九如今拼命的态势,怕不是输了大比这么简单。
场上比斗的节奏很快,肖战这匹黑马实力出众,一直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