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濒临绝境时,竟然是克丽丝救了我们,耐克鲁姆的沙怒智障者大军,在黑龙龙炎的灼烧中全军覆灭。而他自己的死相则更加丑陋难看,虽然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火扑灭,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于事无补。他那具焦尸,扭曲的四肢,狰狞的面孔,磕断的大牙,虽然在地上与其他沙怒智障者混在一起,可耐克鲁姆的尸体却是格外显眼。
此时的祭首台下,只剩我与队友,还有布莱中士与他的小伙伴,这几人幸存下来,我们全部浑身是伤,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克丽丝缓步从黑龙脊背上走下,身后还跟着我那个压根不懂事,只会享乐的分身。
“霹雳,我刚才给了你机会,但你却没有说实话,我尝试着用往事刺激你,希望你回心转意,但你心中想的,还是你的那些不知所谓的道义。我甚至那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忘掉所有往事,我们依然会在一起..........可你的选择,却令我很失望。”
说罢,克丽丝从身后揪出一人,正是小金罗克,金罗克看着我,低下头。
“大个子.......对.....对不起,我把你的事全都说了.........”
克丽丝打断金罗克的话:“虽然我确实恨你,但在克苏恩想要杀我时,你却再次挺身相救,就在那一刻,我稀里糊涂的又原谅了你.........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我要感谢你,虽然我无法得到你的真心,但你却创造了这个分身,他,比你强多了!就让他留在我身边代替你的位置吧。我们会离开这里,不再回来,而祖尔法拉克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还有,请你记住,今日一别再相见时,你我就会成为陌生人,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希望.........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狼狈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黑龙,不发一语。就这么坐着,任由贝恩和卓雅将潘迪抬走,塔纳利斯下雨了.........终年不沐半分雨水的沙漠竟然下雨了,这场雨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带来了勃勃生机和绿色希望,却把绝望和痛苦留给了茫然自失的我。
祖尔法拉克的任务失败,我们暂时退回加基森做以修整。
潘迪的葬礼,没有鲜花,没有颂乐,没有亲人在场,我眼睁睁看着烈焰将潘迪的身躯吞没,最后,他只留下一捧骨灰,卓雅召唤出古树根虬,贝恩用利刃一刀刀削成骨盅,我将潘迪盛放其中,紧紧抱在怀中,不舍放下。
潘迪和霍巴这对兄弟,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时刻出现,他们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在萨丁农场的那段日子,抚平了我心中的罪恶感,也正是因为他们,才让我有勇气去站到迪菲亚兄弟会面前,成就了一番功绩,但现在,这两位兄弟全都离我而去..........
我一人坐在加基森后山的孤岗之上,反复抚摸着潘迪的骨盅,长声叹息。
“这次行动,错不在你,当时的情况,完全无法把握,要怪就怪我们全都低估了沙怒巨魔的实力吧。”
我回头看去,说话的人是贝恩,他手捻一撮金色之尘,缓缓向空中散去,口中用牛头人语念着古老的悼词,悼词悠扬绵长,似是一段音乐,又像是一首史诗。
“贝恩,我..........我要卸任队长的职责,我的决策过于轻率,我.....太幼稚。如果不是我异想天开,想要救出布莱中士,劝说他和我们一起行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自觉的开始抓起头发,恨不得将头颅内的烦恼全部拽出去。
贝恩强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停手,你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即便是伟大的萨尔酋长,也犯过诸多错误,如果酋长也像你一样,因为失误而将酋长宝座让贤,那.......如何会有今日强盛繁荣的部落。”
“现在看到你这副懦夫脸,我真恨不得把你的每寸骨头全部嚼断!”薇阿拉也来了,依然说着她那套难听的话,但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和她置气。
贝恩轻叹口气,双腿盘起,坐在我身边,用平缓的口吻娓娓说道:“霹雳,听我说个故事吧...........我的部族莫高雷牛头人,在没有遇到萨尔酋长前,完全生活在半人马的威胁之中,狂暴残忍的半人马为了争夺广袤的草场,不断压缩着我们这群牛头人的生活空间,父亲,凯恩,血蹄果断拒绝了只求保命而选择投降忍让的大德鲁伊们的严词劝诫,率领整个部族与半人马展开全面战争,但......因为父亲主战派的决议,导致牛头人仅剩的军队在大决战时全军覆没,一时间,投降派以此为由逼迫父亲退位让贤,我的父亲也因为自责和懊恼差点走出了这错误的一步。关键时刻,萨尔酋长出现,是他帮助我的父亲找回了自信,找回了作为酋长应该承担的责任........牛头人与兽人结成联盟,一举将强盛的半人马部落驱赶至寸草不生的凄凉之地,奠定了今天部落的雏形。”贝恩说到这里顿了顿:“霹雳,你听明白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如果因为一次失误而沮丧,甚至产生当逃兵的念头,那么,一切伟大都将不会产生!”
我知道,贝恩说出这番往事,意欲重新激起我的战意雄心,可无奈,潘迪之死对我打击过大,只凭借只言片语的浅薄道理根本不能使我从抑郁中解脱出来。
“贝恩,薇阿拉,能让我与队长单独谈一会儿吗?”
卓雅在我身后出现,我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
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