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只剩下这一座孤零零的大雁塔呆着那里,是不是一两只寒鸦飞过,盘旋着落在那大雁塔上,余容度慢慢的品味着后世一段记载慈恩宗的一段话,“以弥勒为初祖,无著、天亲、护法等菩萨,相继弘扬。唐之玄奘,至中印度就学於戒贤论师,精通其法,归国译传,是为慈恩宗。窥基、慧沼、智周,次第相承,论述流传日本,宋以後提倡者渐希……”
一句“宋以后提倡者渐希”,便道尽了这其中的历史沧桑。
望着眼前这一片曾经是那一十三座庭院近两千间房屋的大慈恩寺,现在却是完完全全是一片破落的棚户区,似乎那些棚户所间隔的墙壁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原来大慈恩寺所在的富丽堂皇,但现在不过是一片最贫苦人家的聚集地而已,靠着断壁残桓,搭上几根木料和茅草就成了一间可以暂时栖身的场所,尽管是这样的寒冬,依然很多人这么居住着。
当年大真大如和尚是如何被人狠心的扔到这里,然后被慈恩寺的和尚收养,只是,那些慈恩寺的和尚呢?
不是说三藏玄奘法师西游之后,佛教大昌么,怎么到了今天竟然破落到这种地步,而且竟然连玄奘法师当年的所在地也这么破落,这又是如何的一副大兴之局呢?
想一想整个北宋竟然异常崇尚道教,到了宋徽宗的时候竟然立道教为国教,这就不难看出佛门的落魄,何为大兴,何为不兴?
武则天时期的昙花一现也配得上西游之后佛教大兴?
骑着马上,看着这一片破落之地,来来往往的人都下意识的离这个达官贵人远远的,尤其是在他还有一个精壮的兵卒在后面跟着他们又热河惹得起。
就在余容度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余容度忽然看到一个老年的僧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僧袍,背着一个破口袋,却是恭恭敬敬的不远的巷子里拐过来,冲着那大雁塔的方向,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扑身,完完全全的五体投地的那种崇敬,一点不打折扣的进行着自己的仪式,专心致志,一丝不苟。
尽管是在膝盖和臂肘处都有厚厚的麻布包裹,却依旧被磨得破破烂烂,头顶上额头的位置却已经是厚茧丛丛。
余容度就这样呆呆的在哪里这样看着,知道那老僧,到了塔下,又围着大雁塔转了几圈,才从旁边借了一把扫帚,轻轻的将四周的蛛网扫去,一步步的走上那不知道尘封了多少年的大雁塔,开始了扫塔的步骤。
余容度也被这种情景所打动,却是默然的下马,随手将马交给那兵卒,自己双手合什向着那大雁塔走过去,最后站在那塔基出,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那经历了几百年的青砖之上,似乎冥冥之中一股梵唱透过几百年的尘封历史,向着余容度的脑海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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