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年华在府中也是个香饽饽。那日她与太子一起从林中出来,有心的人便都有了心。其他人便罢,只是顾珏暔这货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带太子打滚的事,估计是邢铎那不靠谱的泄了密。第二天就提着一壶酒就来找她,说是要好好重新认识认识她。笑话,当老娘不知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奈何禁不住美酒的诱惑,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也熟识起来。另外还有个棘手的事,便是那…小郡王。年华实在是觉得在山林中滚了三次,滚丢个香囊也很正常。
没错,她把那混世郡王的香囊给丢了…
原本是想着随身携带,谁知道小郡王哪天找她麻烦。没想到旧仇未解,新怨又添。现下禹珏沐几乎是三天两头的来吵她,搞得现在几乎全府的人都觉得她很叼。与顾侯爷、小郡王都交情匪浅。
年华欲哭无泪,这交情白送你们,拿走吧…
后来,宫中来了一道圣旨。年华一直觉得于此事中,她是个局外人。圣旨下后,才晓得有人就偏偏要她做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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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小郡王又气势汹汹的来到晖玉院中,扬言此次定要将得罪他的小谋士就地□□。可这边那要被□□的小谋士一得到守门小黑的通知,就立刻让丫鬟给准备浴桶,放洗澡水。
小郡王不顾丫鬟阻拦,硬是一脸黑沉的强冲进屋去。怎样也要讨个说法。
“啊!!”一声尖叫,成功划破了太子府的天空,很是撕心裂肺。
小郡王磕磕绊绊退出来,疯了似的往院外冲。那脸色,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守门小黑没什么文化,只能这样描述给众人听。
只是年华泡在浴桶里,同样的也很是挫败。
这地方,前后都宽阔,单就中间极窄。
公羊晴半路被唤去前面,只剩下年华一人一个马车,很是霸气。这窄地一次只能通一辆马车,以是后面的人都在等。但通到一半时,又传来原地整休的命令。年华在车里实在是坐不住,几次下来透气。
过一半,留一半。窄地后方只剩下像年华这样的闲散车架,没有了守兵。周围其他的人也都是小声抱怨,这安排显然是糟到了公愤。年华心里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的。
果然,没有等来继续前行的命令。倒是等来另一个消息。前方太子所乘车架遇刺了!刺客人数极多,从四面八方涌来。前面兵士已经应敌,让后方的车队保持镇定,切莫乱自行动。
年华算术还是不错的。进前府不过两个月,太子便遇刺两次。单就一月一次来算,一年是十二次。太子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娘的,这是遇刺了三百次才能成长到如今这般茁壮啊。
守兵全部都在狭地那边,这边足足有几百闲杂人。听到消息后周围都慌乱起来,那打斗声隐隐也能传来。但队伍不算是太过恐慌,年华想这可能是历练过那三百次才有的成就。
她开始还坐得住,但那打斗声音越来越近,周围境况也是越来越糟。既是选择此时刺杀,刺客的数量一定不会少。自己先躲躲,一会儿结束了再窜回来。但若是原路返回,这里人数众多,她又不是居于最后,这些人没有太子的命令恐怕不会轻易放人的。
她脑子一动,便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太子换乘,次序调整,车队分裂…好像都是计划好似的。
她心头一惊。不对!这是个局!
车队次序调换还能说是有心人为之,但太子临时换车架,就只能是他自己的主意。原地休整的命令也确确实实是太子的下达的。
是他!他必是知道会遇刺,早早做了准备,否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那么此时他会在哪里?这又是一出什么戏?
禹珏尧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既是早就料到了,不可能只单单防备。年华自入前府来,每次见他决断命令不留一丝情面,刚正严明之余,心中万千计量,城府极深。
渐渐有种可怕的念头萦绕在心头,禹珏尧必是有什么计划要进行。车队被分裂,他们这边的三百号人…
恐怕是他的弃卒!
年华看周围惊慌的人群,愣愣站在原地。她原本只想自己躲起来,但若是明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将…惊吓一跳,却不知是谁突然从背后拍一下,将她从沉思中拉回。
“是你?”她疑道。张方钦,齐阁老的徒弟,亦有才学之名。阁老此次未随行,他倒是来了。不过看来也是这群弃卒中的一员。那太子倒也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张方钦一脸凝重对她道。
年华点头,自己能想到的事,这人必定也能想到,只怕虑的更深。非常时期,非常朋友。
张方钦和她在府中仅是几面情分,此时却也不说客套话,直接道;“如今情况未明。殿下…倒是不知年姑是否虑到自己。”
年华一听这话,就明了他暗指什么。坚定道;“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若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年华也想努力争取。”
张方钦放心一笑道;“年姑娘果然好胆识,张某佩服。只是不知年姑娘心中所想与在下是否一致。”
“城门守兵!”两人异口同声说出。
如今之势,前方的守兵必是寸步不离太子车架。行刺之人在那里找不到太子,必会来后方寻找。到时候,这里所有的人都跑不了。此处离城门不远,若是骑马快跑小半时辰就能赶回。那里有守城门的士兵。前面的人若是能拖延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