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木清文停止了一切,他帮她重新穿好衣服,他翻身侧躺到了她身边,他只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她。他眼里的深情那么明显,可是她却忍不住流了泪,上一次哭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次是木清文哄好了她。回想看来,好像从七岁以后的每次哭泣,都是由他哄着的。她一直很享受他哄她时的温柔,每一次就希望能一直赖在他怀里。
“你干嘛突然停了,你应该再强势一些的,男人不都是很强势的吗?我可以的,你只要再强硬一些,我是可以的……”红着眼睛、流着眼泪,哭诉中的何叶像个委屈的孩子,好像在责怪着不给她吃糖似的。
这样的何叶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让木清文不自觉地温柔起来,“都哭成这样了,我怎么还强硬得起来?”温柔地用指腹擦拭着何叶的每一颗眼泪,又温柔地双手掬着何叶的脸,“小叶,爱是不能勉强的,爱的能力也不是靠努力就行的。那是需要心的感受的,如果真的爱了,即使什么动作也不做、什么努力都不需要,俩人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我多么希望那个陪你一辈子的人,是我;我多少希望你爱的人,是我。我多么渴望,我得到的不仅仅是你的依靠。我想成为的是你的爱人,而不是你的恩人,或只是亲人。”说完这段话,木清文默默地下了床,站了起来。
“木木,你是我的爱人啊,我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不能因为这原因,就不要我的。我可以努力改变,也许是我心理的问题,我愿意去问心理医生,我愿意努力化解这个问题,你再给我机会吧。都已经陪我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再多陪陪我?也许……”意识到木清文这一次的离去将会彻底和她分开,何叶紧张地起身死死抱住他,苦苦挽留。
“晚了,已经晚了。我们回不去了,小叶。”木清文打断了何叶的苦苦挽留。
“怎么晚了?哪里晚……”
“我和萧以梅发生了……”不停念叨着的何叶,因为木清文的这句话,断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怎么可能?你骗我……”她无法相信他的话。
“在月初的时候,我有次应酬,不是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记得吗?”何叶记得,当时木清文说去同事家过了夜,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男同事来着,就没有多想。
“那次我喝多了,萧以梅来接我,她看我喝得太多,怕你担心。就帮我开了个房间,想让我休整一下,等清醒一些再回去。可是,我当时有些醉得糊涂了,竟把她当成了你,我以为回到了那一晚,我扑向了她,发现幻觉里的你不再挣扎、不再发抖,你终于彻底接纳了我,我幸福极了……”木清文的眼中清清楚楚写满了悔恨,何叶只能这样呆呆地立在当场。
“事后,萧以梅说让我忘记这事,她没有想让我负责,也不想破坏我和你的关系。我也想说服我自己,这只是一次醉酒事件,既然她说不用负责,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毕竟,我怎么可能放开你的手……”木清文捂上了自己的脸,痛苦的声音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可是,一天天过去,我的良心过不去,她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我这是毁了她。她越是不让我负责,我越是过不去自己的坎。我发现,我越来越掩藏不住和她的事。所以,我提了分手。至少,在你心里我能一如既往的……我害怕,我不想抹杀在你眼中的我原来的样子……小叶,我受不了你知道真相后,看我的样子……”
“所以,你为了所谓的良心,决定放弃我?即使她说过不用你负责,即使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这也不算什么毁了她。所以,根本就不是因为我的抗拒,是不是?即使刚刚我愿意接受你,你是不是也还是要分手?”何叶愣愣地站着,定定地看着木清文,问道。
“你不会愿意的,你刚刚的努力克制,我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了。我怎么可能再去勉强你。要是你真愿意接纳我了,我是说,不再勉强,不再克制,很自然而然地接纳。如果真是那样,什么良心、什么责任,我都愿意抛开。可是,不是的,不是吗?何况,你现在知道了我和萧以梅的事情,还愿意像以前那样接纳我吗?”木清文直视何叶问道。
面对他的问题,何叶确实回答不了。先不说,刚刚自己的状态,确实如他所说,是她用尽全身努力的克制,也还是无法而成的结果。光是接受他和萧以梅的事情,她就清楚听到内心的拒绝声,坚定坚持的“不”,她无法接受。而这一切,都在表明了一个事实,他们真的要分手了。
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但不分手又能怎样?即使她假装能接受他的这次错误,那在以后长长的相处中,就一定能若无其事地和他继续甜蜜如昔下去吗?即使她真的努力克制让自己接受他,那在以后那一个个漫长夜晚,都要夜夜如此忍受煎熬吗?
“好,我同意分手!”何叶前所未有地冷静道,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木清文的瞳孔紧缩,呼吸乱了节奏。没错,提出分手的人是他,可是潜意识里,他清楚自己根本放不开紧握她的手。所以,这两周他选择逃避,以为那样就可以暂缓自己的死刑。可是,当终于从她嘴里听到她的答案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暗无天日,什么叫天旋地转,什么叫心如刀割。然而,他却连一句挽回的话都没有资格。
何叶很冷静,一向迷糊的她这次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她冷静地让人看不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