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只是在想,你为何会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对本殿而言是个机遇,因为本殿并不觉得。”陌悠然眸中透着冷意。
“殿下怎会这样想?”冉筠不以为然,语气恳切,“殿下,您此时身为局外人就该趁机参与进来,偏帮得势的一方,这样不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卷入朝政中,还能倚傍到一棵大树,日后也能借此大树避些风雨。”
“本殿曾得罪过三皇姐,所以本殿根本没有选择不是么?”陌悠然提出关键。可是对太女萧浅鸢,她也实在无甚好感!
“殿下,在大业面前,私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三殿下平时虽遇事睚眦必报,但为了尽早夺得嫡位,只要您能助她,她怕是也会先将私人恩怨放下。”冉筠笑了,云淡风轻。
“冉筠的意思是希望本殿投靠三皇姐?”陌悠然听出女子的话外之意,很是讶异。
“正是!”冉筠点点头,眼神笃定而又自信。
“冉筠能给个理由么?”
“殿下,当今朝堂的形势您难道还不了解么?如今三殿下虽未坐上储君之位,但其所受宠幸一点都不逊色于太女殿下,再加上其父是这些年一直冠宠六宫的皇贵君,气势更是一日比一日嚣张。不仅如此,其朝中人脉也一直很广,六部中有四部尚书暗中效忠于她,另外当朝丞相大人是她表姨,虽然……”
说到这,冉筠下意识地看了眼陌悠然,见她神情从容,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虽然前阵子因为苏瑾公子的事情她和丞相大人之间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但毕竟是自家人,哪天太女殿下若对三殿下发难,丞相大人必会站在三殿下这一边。再如今出了这样一件大事,真相未明,陛下就当堂批了太女殿下一顿,这两人里究竟谁胜谁负其实已显而易见了不是么?”
“虽说如此,嫡位已定,朝局尚稳,就算本殿那位三皇姐如今的声望已经如日中天,本殿也觉得母皇不会轻易易储。”陌悠然提出自己的想法,面存忧虑。
“这就要看三殿下日后如何作为了,当然,也需看殿下您如何抉择。”冉筠笑盈盈地望着陌悠然,透着一种难言的期盼。
“与本殿何干?”陌悠然一愣。
“殿下您敢说自己对那储君之位不感兴趣么?”冉筠又问。
陌悠然沉默一瞬,随即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清冽的茶水,才坦然道:“是,本殿不否认自己的野心,不过,感兴趣又如何?”
“殿下,下官既与您结交,跟您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冉筠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放轻,变得小心翼翼,“殿下,您别看三殿下如今因为苏瑾公子一事处处与您作对,容不得您,实则宫中有一位比她更容不得您,而那位便是当朝凤后。他膝下的太女殿下一向都不会忤逆他的意思,所以就算您有意对太女殿下示好,她顺着她父君的意思也未必容得下您,甚至会借机直接除了您。殿下,这其中利弊您可一定要想清楚才是!”
“凤后为何容不得本殿?”陌悠然郁闷。那日她和苏瑾一起去翠椒殿给秦烬请安她也没觉得异常啊!她明白,秦烬讨厌她是肯定的,但也不致于这么针对她甚至要她死的程度吧!
“……这个恕下官不能多言。”提及这事,冉筠目光微闪,开始惶恐起来。
“瑶儿,你先出去。”陌悠然看向守在屋内的竹瑶,吩咐道。
“是,殿下。”竹瑶当即应声退下,临走,悄悄合上门。
见人离开,陌悠然才重新看向对面的女子,猛地一拍桌子,仅吐出一字,“说!”其眼神凌厉,令人胆寒。
冉筠吓得连忙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哭丧着脸道:“殿下,求您饶了下官吧,这件事下官若说了,日后性命堪忧啊!”
看女子这架势,陌悠然只觉得这情境似曾相识,仿佛触碰了一个禁忌,而这个禁忌便是,“是否与本殿的生父有关?”
一听她这句,冉筠立时停止了磕头的动作,惊愣地望着女子道:“殿下怎么知道?”
“果真。”陌悠然苦笑,连忙上前搀扶起女子,“算了,本殿不勉强你。”
“殿下怎么知道?”冉筠执着地又问。
“本殿猜的。关于本殿的生父究竟是谁,本殿问过许多人,但这些人都对此三缄其口,本殿便知自己这位生父是个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忌,所以本殿见你这般,便猜到了。”陌悠然解释道。
冉筠心疼地望着女子,突然,她下定一个决心,垂眸道:“殿下,下官能透露一件事。”
“是否关于本殿的生父?”
“是!”
“算了。你刚才不都说了,这事你若透露,将性命堪忧,本殿不想害你。”
“不!下官愿意说。”冉筠执着地望着女子,咬咬牙,便轻声道出一件惊天的实情,“殿下,当年您的生父在陛下身边的时候虽未得位份,但其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便是如今的皇贵君也及不上,更别说凤后。殿下,下官都已如是说,您应该明白当今凤后容不得您的缘由了吧。”
“那本殿的生父如今人呢?”陌悠然的心突然揪了起来,生出尖锐的痛意。
“十几年前就已仙逝,据说当时殿下您刚满一周岁。”冉筠不无惋惜,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他怎么死的?”陌悠然急切地问。她很确定,她那位素未谋面的生父死因定有蹊跷!
“下官惶恐!”冉筠又以这句表露自己真切的惶恐之心。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