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妖骨,类似的攻击,他怎能还不知道天武门私下里的那些勾当。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与妖为谋。
守破离已经从一个值得认真的对手,变成他最为嫉恶的歪门邪道。
景空的剑意变了,剑剑杀招,甚至流露出悄然杀意。还在流血的伤口,更是将他拒人千里的高冷气质推上新一层台阶,令人不寒而栗。
“再不用那一招,你就死在我的剑下。不敢暴露与妖结合的卑劣勾当吗?”他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似乎有些癫狂了。
守破离虽然不知景空的想法,但凭空感到一丝丝寒意,两人浴血对战,已达白热化阶段。
景空的身法和剑势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势的影响,时间一长也只能和剑法远不及他的守破离持平。
但是,景空绝不会放弃。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剑玄真人面无表情地对着赫屈世道:“打,怎么不必再打,我家徒弟只要还能动一根手指,就还能再打!除非,你们能打到他动弹不得。”
听得蜀山掌门如此一番言语,不少弟子不仅觉得冷血,难道为了维护蜀山第一道门的荣耀,要拼上景空的一条命吗?
在座的大多数弟子,都没有经历过直面妖修的惊险磨难。就算是在对抗妖兽的过程中,也是成群结伴互相照应,一旦有人受伤,便换下阵来,保持最佳战力。
他们眼中景空腹部三处血淋林的血洞,已经是相当的令人心惊胆战。这种情况,换做他们就当第一时间退场,吞服灵丹治疗伤势,如此才能不留下暗伤。
下面弟子皱眉议论纷纷。
赫屈世左右扫视了一圈,手下弟子打败景空的兴奋劲也过了,他忧心忡忡地扒拉了一把稀疏的头发,一个劲地冲剑玄真人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你看你那景空都伤成这样了,我们天武门可不趁人之危啊。有机会,下次再好好一战。”
剑玄真人冷酷地摇头,这位仙风道骨的恐怖存在已经动了真怒:“必须打,你就坐下来好好看着吧。赫屈世,你怕了吗?怕我的弟子反败为胜,还是怕让人看出了你天武门的秘密?”
“怎么不怕,我赫老头儿为了扳过你们蜀山一局,费老大心思才能有现在这个局面,若是再输了去,我这老脸往哪搁啊!”赫屈世摇头晃脑,一边紧张地瞅着场中的战斗,“至于我天武门的铁骨功之秘密,那当然是不能被人看出的。否则被有心人分析了弱点,岂不是巨大的损失。”
“好,好,就你在理。”
赫屈世是受过那位存在的影响,其脾性顽劣甚极,一番圆润的谎话撒起来完全不打草稿,剑玄真人怒极反笑,也不跟他再争辩了。
“不过,赫屈世,你那个弟子似乎处境不妙啊。”剑玄真人目光一转,冷笑道。
“认输,我们认输!”
赫屈世吹胡子瞪眼地拍了下桌子,再打下去他的弟子可也要挂彩了,直接传音让守破离认输。
战斗瞬息万变,景空拼得身上再添几道伤痕,一剑挚擒守破离,剑气明灭不定地吞吐着,危险的气息让守破离无法轻举妄动。
隔一境界,隔一天地。
景空的剑法太过奥妙,守破离最终还是败给了他,这一点守破离和赫屈世都不感到意外。而陌果终于得以松一口气,不愧是景空,逆境之下仍能乘风破浪。
“来,用出那一招,打败我。”景空冷冷地开口了。
守破离冷静地与景空对视,从其眼中看到了严重的偏见,厌恶与杀心,他苦笑着摇头道:“不必了,就算那样,我也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了,不用再打了。”
“认输?这由不得你。”
景空还想再说什么,被裁判宣布战斗结束的声音打断了。
他胜了,但是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守破离推开辰录近在咫尺的剑锋,手心瞬间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景空在裁判的警告下不得不收回了辰录,但冰冷的眼神全然凝聚在了他的手上。
“你不必这么仇视我,就因为我融合了噬心蝎的尾骨。”令景空意想不到的是,守破离痛快地坦诚了秘密。
但他仍然不为所动。
守破离见状,低声地道了一句:“抱歉,人人有好胜之心,先前为了赢你而动用兽化。但请你不要对天武门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用妖的力量强化己身,不是去勾结妖族。把妖力化为助力,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景空下意识地瞥了眼陌果所在的方向,目光落在守破离摊开伸出的掌心,低垂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最终,他还是直接转身离开,回到各自的观战席位。
“景空……”
是陌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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