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居于上座也颇为头疼,下面意见一大堆,就是不能统一,谁也不能说服谁,而且具体的方法也还没有。
然而周瑜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专心倾听,到后面也听得不甚专心,反正就是来回扯皮。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盹了。
陆康正是头疼万分,这一眼看去,顿时气得肝都疼了,本想借着这件事,让自己的学生多听多看,学点经验,为今后打下基础。结果这般不争气,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听,居然还在打盹。
“公瑾,我看你闭目思考,想必是听了在座各位的高论也有所体会,你不妨说说你有什么看法,让诸位长辈指点一番。”陆康扣了扣面前的桌子,声音显得很是平缓。
堂上的诸位将军,文士刚才讨论的时候,也有悄悄观察这个陆公的学生,见陆公想要教训一下弟子,诸位当然会好好配合一番,刚好调节一下刚才紧张的氛围。
周瑜一听,顿时知晓自己打盹被发现了,只好站起身来,双手并在一起,走了出来,敬礼说道:“瑜知罪,诸位大人都是顶尖人士,看法,瑜确是没有。”
周围几个人听到着确忍不住笑了一声,感叹这孩子实诚得过头了。不过周瑜确接着说了下去:“不过瑜有一些小小的想法还想请诸位长辈指点一二。”
闻言,在场便有数人眉头微皱。
“听诸位长辈讨论许久,其实不外乎先剿灭本郡贼匪,还是从弋阳东进的贼寇。瑜以为其实很简单,观其难易,轻重缓急而已。”
听到这,在座的都有些不甚高兴,不论自己观点如何,也不是你一个稚子能肆意评价的。
“哦,那小公瑾有何高论?”却是一文士哼了一声,问到。
周瑜并未接话,转而向一旁的几位将军问到:“请问诸位将军,假如现在有一份军功放在诸位眼前,有人想要虎口夺食,抢了过去,不论对方是谁,自己心里痛快,高兴否?”
然而在座的诸位将军却无人回应,令人不禁有些难堪,周瑜也未久等,转而自己说道:“若是我,心中肯定是不痛快的。”
“另外行军打仗,什么东西最重要,粮饷。黄巾贼为何四处劫掠,因为他们无人供应粮饷,只能自己去抢。假如现在有一个巨大的粮仓,汇聚了本郡大半的粮食,请问诸位,本郡的黄巾贼们会不会打它的主意呢?”
陆康原本也有些不满自己弟子不知进退,结果听到现在,倒是有些兴趣了:“公瑾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在座诸位都是亲近之人,你可畅所欲言,让诸位点评。”
“谢过老师,还有诸位长辈。”周瑜拜谢一礼,“请诸位恕瑜多言,刚才有提及一点功劳,现下黄巾贼四处作乱,响应张角。人之常情,若我为本郡匪首,听闻弋阳贼匪东进,心里定然不满,首先这庐江郡乃我嘴中吃食,虽然还未咽下去,你旁人怎能来抢,而且拿下一个庐江郡,将来在张角面前也能显得自己劳苦功高。如果在弋阳贼匪未到之际,有机会拿下庐江郡,那我自己一定是一举全力而夺知,所以我才有一计可一战定本郡。”
周瑜缓了缓继续说道:“刚刚瑜也有说到粮饷之事,若有一粮仓有本郡大半的粮食,本郡匪贼必定蜂拥而至,根本不用我等四处围剿。”
“若真有如此一粮仓,真被匪贼夺了,那怎么办?整个庐江必然全部落入黄巾贼手中。”却是一将军睥睨了他一眼。
“将军勿急,真夺了去,他们也拿不到粮食。”
众人哗然。
“其实这并不矛盾,我说有这样一个粮仓,却不代表我一定要在这里面放这么多粮食,只要匪贼认为有就可以了。”
“瑜以为,可在巢湖岸边建一船坞,船坞至郡城一路布防,设岗,再抽调各县城六成兵力,集中起来,对外就传言在这一路上布防,但暗中隐藏在巢湖船坞附近。一路岗哨外紧内松,遍插旗帜。而后全境征粮,再由各县表面由巢湖输送粮食于船坞,实则藏于各县。那匪首定然派人查探,所以巢湖船坞输送泥土至郡城,在城内招工新修粮仓,再将城内粮仓中的粮食八成送至新修粮仓,原来的粮仓,剩下的二成,通通堆在粮仓口与院中。”
“同时郡城进出禁严,并立宵禁,入夜街上不得行人。但若真有贼寇奸细出入,放过几个即可。贼寇中计,必然会夺取船坞,此时藏军一出,贼寇必然束手。”
“瑜言计如此,还有诸多缺漏,还请诸位斧正。”周瑜拱了一手,而后缓缓退至末席缓缓坐了下来。
“诸位,以为此计如何?”陆公抚须说到,看着周瑜,眼中竟是赞许。
堂下一阵讨论,许久一文士站起身来拱手说到:“小公瑾此计可行,只要稍作补漏,我等并无异议。”
“好,公瑾比计乃你所出,我观你还有似乎还有言语,此次你就协助诸位将军、大人布置此事,若有疑虑,报与我即可。”陆康直接拍板而定。
“瑜,尊令。”
有人撑腰,周瑜便更是大胆,直接在大堂之上对一些细节之处与在座的将军一一说到,请求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