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尽却不为所动,任由王妈妈将他抱在怀中,在她怀中大声哭嚎,势似要把这么多年来压抑心中已久的苦闷全部宣泄干净。
哭了一阵,查尽声音渐弱,王妈妈方才又开口询问:“小查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吗?不怕,我们整个邻里都帮你出气去,不是还有柳大人吗?我们告诉他去,他一定为你做主。”
听得随着王妈妈言语,前来围观的邻里纷纷称是,查尽不由得又是一阵伤感之情涌出,便又哀嚎起来,久久方才平息。
心中那份情绪终于暂时宣泄完毕,查尽不由得抹去眼泪,对众人说道:“各位对不住,大晚上的吵醒各位,我这便离去,各位好好休息,实在对不住。”
“你这么晚了还去哪儿?”王妈妈随即说道,“你便留下睡一晚便是,你的床褥早霉了,我这便给你换上新的。”
查尽闻言忙说道:“王妈妈不用费心,我这便是还有要紧事情,要回柳府差办,今日我遇事以泄心中不快而惊扰大家,已然深感内疚,就不能再麻烦各位了。”说罢便扶着王妈妈一同站起,随后边往外走边说道,“我这便先去了,各位好生休息,明日查尽再来赔不是。”说罢也不顾身后王妈妈叫喊,便自顾往城中跑去了。
一路狂奔,便也没有止步,而直至柳永府上,看着柳府门前的牌匾,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酸苦,此时查尽心中思绪紊乱,不由得行为也异常,他一路奔至柳永府邸之前,却又不曾再扣门,便就在他府门前呆呆出神。
他从包拯口中得知了当年案情真相,便更是想要知道这一切发生的所有经过,但到了门前却又不敢再叩门而入,好似又生怕听到当年的实情,但是如今已到今日这个地步,便又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不由得头脑欲裂,竟蹲在面前久久不起。
不多时,只觉柳府大门忽开,竟出来几个柳府家丁,刚一出门,便见得查尽正抱头蹲于门前,不由得欣喜喊道:“查公子!你回来了?”
随即便有家丁转身跑回府中,便又过了一会儿,却见柳永在司马焯与花小柔的陪同之下出了门来,径直来到查尽身边急切说道:“尽儿啊,我也才听说今日之事,可把我吓坏了,正要叫人出门寻你,还好你回来了。”
查尽闻言,茫然抬头看向柳永,眼中焦虑迷茫不绝,便不自觉随着柳永的搀扶而起身,随即便入了府中。
进得柳永书房,便看清查尽手脚衣袖鞋子竟都湿透,双手也竟是伤痕血污,不由叫人拿来换洗的新衣新鞋给查尽换上,帮他擦拭包扎,查尽好似思绪游离,便由着下人帮他擦拭换洗,便也不吭一声,只看得三人担忧万分。
只听司马焯不由说道:“我也当真没想到,这个事情对你的打击竟能如此严重,本以为你静待片刻便能怅然,不想竟成这样,这都怪我,如何做好友的。”
花小柔闻言便忙也自责道:“这我也有责任,明明可以防止这一切的发生的,却没有及时发现查大哥的异常,以为只是一般的心情不好而已。”
“行了行了。”柳永不由劝道,“二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此事归根结底,也是因我而起,我也不曾想他一直将此事深埋心底,却是常年来没有放下过,明明相处十余年,竟一直没有看透他内心真正的痛楚,可能我直接说出来,还比这样要好得许多。”
“你们都别说了。”忽而,只听一直坐在那儿的查尽开口说道,“明明使我自己的事,却害得诸位为我劳心,你们这叫我怎么过意的去。”说罢,便又抬头看着柳永说道,“柳老哥,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父亲一般,我便也不敢来追问你这一切的缘由,我知道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本来也想靠自己之力查明一切,但是事与愿违,中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以至于我今日见了包拯,还是安奈不住多年的疑虑,但是我不后悔,毕竟有可能,这件事你们都不说,我便是查一辈子,也查不出结果。”
听闻查尽此言,柳永也不住叹气说道:“刚才我见司马小兄弟和花小柔姑娘只身回来,便也问得了今日之事,看来包大人当真是把一切都说了。”
查尽闻言不由抬头看着柳永,说道:“包大人只是告知了我当时父亲的死,但是已然让我难以接受,我便也不知道该不该来问你当时发生的一切了。”
柳永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与包大人都答应了你父亲,便是绝对不跟任何人提及此事,为的,也是保护你啊,他不想你也再次背负与他一样的命运,更是不想你步查家的后尘啊。”
查尽闻言随即抬头看着柳永说道:“想不到,你连父亲的身份都一直知晓,也是啊,你与父亲,同莫谷主都认识,他知道父亲的身份,想来你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听查尽如此一说,柳永只是默默点头,说道:“原来,你连莫谷主都见过了,只是与他不同的是,我就是一个穷酸文人,不懂得你们江湖的明争暗斗罢了,所以我一直没有让你习武,而是一直教你认字,带在身旁,但是想不到啊,竟造化弄人,该知道的,还是始终瞒不了的。”
查尽闻言,也知柳永也已然下定决心要将当年的真相告知了,便对着司马焯与花小柔说道:“司马兄,小柔姑娘”
“不用多言了。”司马焯随即打断小柔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如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