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替儿子搓着头发,秦叶心怡一边唠叨着,眼泪却是时不时的滚落下来。
都是血腥味,儿子今天又出了一身的血汗,那血腥味浓极。
“琛儿啊,妈现在非常的后悔,那个时候怎么就从了你呢?哪怕你要儿大避母,但头我总是能替你洗的吧。琛儿,从今天起,妈每天给你洗头昂。”
“好。”
“爸爸,还有我,只要我在家,也帮你洗头。”周末,不悔休息。做完了功课就喜欢腻着秦琛。
“好啊,小宝贝儿。”
“还有如晦,他帮你烧水、提水。”不悔又说。
“嗯,好。”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秦琛的身上,有小闺女的手托着他的头,有母亲的手替他揉着头发,还有养子的一双手,体贴的挡着那正照在他眼睛上的太阳光。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切也是那么的令人眷念。
突兀的铃声在这个宁静时刻响起,是秦叶心怡的手机铃音。
在她心中,儿子的事比什么事都来得重要,她没打算去接那个电话。
但是,电话非常的执着,接二连三的响起。
担心是美国那边来的,秦叶心怡说:“如晦,看看,是谁打来的?”
如晦‘哦’了一声,跑到桌子边抓起秦叶心怡的手机一看,说:“没有名字显示。”
那就是陌生人的。秦叶心怡说:“不管。”
如晦放下了手机,再度跑回来,伸手,再度挡着秦琛眼睛上方的太阳光。
电话在又固执的响了两遍后,终于不再响了。
这一边,秦叶心怡替秦琛洗好头,清理干净后,又拿了吹风替秦琛吹干了头发。
小时候,儿子的头发非常的浓密且柔软。如今因了病毒影响的原因,头发少了不少,且质地也没有原来好了。
秦叶心怡心疼的在儿子的头发上摸来摸去,口中唠叨着说:“摸摸头,不用愁。琛儿,你会长命百岁的。”
“妈,我会给你养老。”
“嗯,我相信我的琛儿。”
秦叶心怡的泪再度落下,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儿子的头发。
不悔见了,也伸手帮忙。
暖暖的阳光,母亲、闺女那柔柔的梳理,秦琛觉得非常的舒服,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听着儿子均匀的呼吸,知道儿子睡着了,秦叶心怡示意不悔、如晦小声些,替儿子盖上了毛毯,这才走向桌子。
她抓起手机一看,五、六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她没有搭理,只看向短信提示,有一个未读短信。
秦叶心怡打开短信,一怔。
短信:秦夫人,我是顾清城。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秦叶心怡稳定了一下子情绪,抬手,敲响了包房的门。
门随即被拉开,早就有准备的秦叶心怡仍旧不知不觉就望向了那双闪着熠熠星辉的凤眸。
顾清城微微一笑,“秦夫人,你来了!”
“顾部长,你好。”
“秦夫人,请。”
顾清城喜好咖啡,但也擅茶道,煮茶、洗茶、斟茶是一气呵成,秦叶心怡定定的看着,只觉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将斟好的茶递到秦叶心怡面前,顾清城含笑说:“秦夫人,赏光。”
秦叶心怡说了声‘客气’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香扑鼻、浓郁甘回,她不禁赞道:“好茶。非十年功,不能有今日这一盏茶。顾部长,好茶功。”
“谬赞了,秦夫人。”
“顾部长,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一点私事。”
“私事?”
每次看着顾清城的眼睛,秦叶心怡的心就‘卟通、卟通’的跳着,有一份酸涩,有一份无奈,甚至于有一份忐忑不安,但更多的似乎还卑微的藏着一份期待。
“秦夫人,你知道我的父亲是顾南山?”
“顾总统有一子顾清城,年纪青青位居国安部部长,天下谁人不知?”
顾清城一笑,未见任何情绪,似嘲讽又似调侃,说:“如果我不是顾南山的儿子,也许就当不上国安部部长了吧。”
“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秦叶心怡非常想伸手抚平顾清城额间的那一抹愁绪,伸手间她又觉得尴尬,半途收回手佯装着抓起了茶杯,又说:“但凡见了顾部长的人,都会被顾部长的风采所折服,这和顾总统没有半点关系。”
顾清城闻言,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叶心怡,眼中似乎有光亮一头而过。
“顾部长?”
“秦夫人”
这声低低的呢喃中似乎还带着一声叹息,令秦叶心怡的心又跳了跳,只见顾清城又笑了,再也不见那丝愁容,又恢复了一脸的温润,问:“秦夫人,你只知道我的父亲,可知道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第一夫人!
之于国人而言,第一夫人那是个谜般的存在。
因为顾南山保护得好,国人没人能够知道第一夫人的名、姓,更不知第一夫人的容貌。
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提起他的母亲?
秦叶心怡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顾清城定定的看着秦叶心怡,一字一顿,说:“我的母亲,名唤夜遥。”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