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烟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面对倪若水的关心,她故找借口解释,倪若水不过是怕她丢倪家的面子而已,并不是真正关心她。
然而,这样的借口,她自己都不信。
如果倪若水只是怕她丢倪家的脸,又怎么会那般准时出现在警局厅,显然是在老宅没看到她,找了她一晚上,找去了警局厅。
慕南烟皱着眉头,直视前方,路上的车很少,更看不到人影,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她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是来自倪若水的出现,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手心真的很暖,让她踏实。
倪若水看了慕南烟几眼,把她手松开,慕南烟飞快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避免倪若水再次牵她。
慕南烟的小动作,倪若水尽收眼底,他没和她计较她对自己的排斥,只是把车内的暖气打开,继而把她散落的头发推到耳朵后面,手指轻轻触碰她额头上的包问:“烟儿,疼不疼?”
倪若水的声音很柔和,布满了他对慕南烟的关心和心疼,任何一个女人被他这样呵护,都会感动。
慕南烟也不例外,倪若水手指触碰到她额头上的时候,她的小心脏不由得一紧,慕南烟分不清楚是额头太疼,还是因为他的触摸。
可以确认的是,这一刻的倪若水至少是不讨厌的。
但是,慕南烟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稍稍往旁边躲了躲,以示拒绝倪若水的关心,眼神却比刚才见面时柔和了许多。
倪若水今天没有招惹她,她没资格和他莫名其妙生气。
“烟儿,我在和你说话,你没长耳朵吗?”倪若水像从前那样,拎起慕南烟的耳朵。
慕南烟脑袋扭了一下,把他挣开,没和他说话。
倪若水有点气馁,不知道拿慕南烟怎么办,他好好和她说话也不行,朝她生气更是不行,她就是不理他;一直自信满满的倪若水不禁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他根本没有那么招女人喜欢。
“呼……”倪若水长呼一口气,气息充满了无奈。
他懒懒靠在椅背上,双手不轻不重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慕南烟一眼,淡淡地说:“慕南烟,老子今天很生气,可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没和你一般见识。”
接着,他又补充:“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准找别人帮忙,只能找我,你记住了吗?”
慕南烟低头,还是没有理她。
她没有告诉倪若水,事发之后,她想到的第一个人的确是倪若水,可她不敢找他。
她承认,倪若水有时候是很好,好到让她像做梦;可他更多的时候是欺负人的,他有意无意的几句话,总能把她伤到体无完肤,让她再也不想理他。
“慕南烟,老子讲的话,你听到了吗?”倪若水平静的问。
慕南烟把头低的更下,就是不和他说话。
倪若水无奈,腾出右手,扣住慕南烟的脑袋,将她拉近自己,在她头顶落下一个深情的吻。
车辆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慕南烟终于开口和倪若水说话。
她说:“我今天晚上不回老宅,你送我回公寓。”
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回去,倪老爷和倪夫人一定会疯,一定会追问她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解释,慕南烟决定先回公寓避两天,等额头上面的伤没那么明显,她再回老宅住。
慕南烟突然说话的时候,把倪若水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回神了,带着两分责备问:“你认为我会把你送回公寓?”
慕南烟终于扭头看了倪若水一眼,他很认真,他的神情向她表露,今天她无论怎么闹,他也不会把她送回公寓,就算把她送回公寓,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于是,慕南烟没和他纠缠,任凭他把自己载回别墅。
倪若水牵着慕南烟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兴奋了,扎堆询问慕南烟近来的状况。
再次回到倪若水的别墅,慕南烟很别扭,像个客人似的站在客厅中央,尴尬回答佣人们的关心。
慕南烟感觉自己像一只猴子,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太丢人了;明明说好再也不来这个地方,离婚才两个多月,她又回来了。
张姐拉着慕南烟的手,关切的问:“少夫人,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准备。”
“张姐,不用麻烦,我吃过了。”
“回家来了,还要客气?”倪若水大手摸在慕南烟的脸上,慕南烟轻轻把他拿开,神情也没有那么讨厌他。
“张姐,备点烟儿爱吃的糕点,还有她喜欢喝的奶茶,姜茶也备一壶,烟儿淋了雨。”倪若水吩咐佣人倒是不含糊。
“欸!我这就去。”张姐兴高采烈,心想,少夫人和少爷总算和好了。
随后,倪若水拉起慕南烟的手,把她牵到二楼,慕南烟站在主卧隔壁房门口,淡然的说:“我睡客房。”
“睡什么客房,你东西都在主卧。”
因此,倪若水强行把慕南烟拉进主卧,从洗手间拿出干净的干毛巾,擦着她湿湿的头发和小脸:“先去洗个热水澡,多冲一下,以免感冒,然后再下楼吃宵夜。”
慕南烟接过倪若水手上的毛巾,自顾自擦起来,她眼神把屋内扫视了一圈,一切和原来一模一样,一点儿也没改变,她衣橱的门有半边是开的,里面仍然还挂着她的衣服,以及倪若水的衣服,就连床上那只布艺玩偶也在。
慕南烟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那只毛毛虫就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