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均微锁眉头:她脸变得也太快了!
说好是央求,怎么就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江湖世家的姑娘也学得世俗中人一样,喜欢看人下菜?
铁彩凤唤着两个侍女的名字,“把我的东西搬进四号客房。洛家护卫,我命令你马上搬到一号客房去,敢不听我命令,我让表叔把你赶走,哼哼……”
这声音很大!
董守德正饮着茶,听铁彩凤一吼,方知道那江湖中人被洛康请去当护卫了,发生得未免太快了些。
不多会儿,就听到纪玄均又在搬东西,负着他的负袱,抱着他用的被褥、床单,嘴里嘀嘀咕咕:“仗势欺人,看人下菜,一听说我受雇洛家当护卫,就端主子的架式……”
铁彩凤怒喝道:“你小子有意见?做下人的就要听主子的命令,你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还叽叽歪歪,信不信我给表叔说,让他把你赶走,洛府的护卫想做的人多着呢。”
纪玄均不说话,抱着东西进了一号房。
铁彩凤摆了摆手,对两名侍女道:“把客房都给我拾掇好了,我去甲板上赏赏风景。”她才懒得看一团乱的客房,等收拾好了,她就往床上一躺,将前几晚没睡好的觉全都给补回来。
两侍女一见四号房就闻嗅到一股怪味,两个互望,又不敢说,只得打开窗房透透气,侍女甲拿着薰香炉了点上,想去去屋里的怪味。
洛康从屋里出来时,发现纪玄均搬到一号客房,他闺女住的是二号客房,这不合规矩啊,男女有别,得避嫌,让执书去通禀一声,就说他与洛俪换客房。
洛俪在绘画,当即就调换了一下客房,她又移到三号客房去,因是父女俩,床上被褥、床布等也都没换,反是素纹嫌暖榻上的被褥是执书睡过的,给换到二号客房。
这样一折腾,大船上的五个客房都进行了重新调整。
洛俪继续习练时,就听到隔壁四号房传来铁彩凤那锣鼓嗓子一样的声音:“这房里什么味儿?什么味儿啊?怎么像是臭哄哄的尿味,还有汗臭味,那一家子怎么用的房间,弄得这么臭?“
“不行,本姑娘不换房了,我还是住一号房!”
铁彩凤叫嚷着要换回来,正往一号房去,就见洛康立在走廊,面有恼意,厉声斥道:“凤丫头,你闹够了没有?因为你要换房,我们都换了一个遍,你现在又要换回去?让所有人都迁就你。”
铁彩凤低声道:“我……我又没让表叔和表妹换房间?”
洛康道:“俪儿隔壁住着一个陌生男子,你觉得妥当?”
铁彩凤看了看洛俪的房间,“表叔,我……我现在是病人,我中蛊了,很可怜的,也许……我会死的……”
她哪里像要死的样子,尽在这儿瞎折腾,这些天都听到她的声音。
执书似笑非笑,“凤姑娘只管折腾,回头折腾得三姑娘想不出为你解蛊的法子,你真只能等死。”
执书服侍着洛康,这几日先是董家的小孩子哭闹,吵得人头昏,再就是铁彩凤闹腾,一样让人心烦。
铁彩凤立时问道:“俪表妹有解蛊的法子,我不用死了?哈哈……”
执书问:“凤姑娘还换房间不?”
“不换,不换,四号客房挺好的,很好!”
洛康调头回了房间。
铁彩凤一转身往三号客房去。
素纹着实烦她得紧,“凤姑娘,我们姑娘一直都在琢磨给你解蛊的法子,她需要安静,你若把她吵昏,到时候想不出来可糟糕了。”
铁彩凤安安静静地回四号房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大侠受雇洛家,做洛家护卫,怎的这般突然?给自己下蛊的人什么来历,是否就在船上?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大侠给她下的蛊,他自身性命难保,是什么人给他下的毒?早前看上去中毒很深,那么快就被俪表妹给解毒了。
俪表妹会解毒,还会解蛊,莫不是在外头的那几年学的医术?
哇哇——
五号客房里传出一个小姑娘的大哭声。
铁彩凤捂住耳朵,真是吵死人了,下回一定要给家里说,不要做带小孩人家的生意,不,是不让他们到上等客房来,她耳朵都快被吵聋了。
忍,再忍……
铁彩凤努力地与自己做斗争。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冲出房门,噔噔直奔五号房,如打雷似地大力敲打着房门:“里面的臭丫头听着,你再敢哭,本姑娘就把你丢到运河上去。我表妹正想救我的法子,你这一哭,她想不出解蛊法子,我就得死了。本姑娘要死了,先把爱哭的臭丫头丢河喂大鱼,到时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三四岁的小姑娘哭得正伤心,听到外头一个凶巴巴的女音,立时忘了哭,吓得泪得汪汪。
乳娘低声道:“姑娘莫哭了,隔壁那位女客可凶了,你哭她会把你丢河里喂鱼,听说这在河里的鱼可大可大了,那嘴里就像门那么大,一口就把你吞下去了……”
铁彩凤的威风、暴露,彻度吓得董家小姑娘不敢哭,她故意将脚步走震天动地的响。
董太太微皱着眉头:“夫君,这姑娘是什么人?我瞧着洛大人与洛三娘气度高贵,怎的与这么粗俗的人做亲戚。”
董守德道:“洛子的妻子铁氏,出自江湖第一世家铁家,这是洛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江湖女子哪有讲名门规矩,我们惹不起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