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蚀心蛊的破解之法是……”
据书上所记,这里面的破解法都是最简单直接而且有效,并且属芙蓉岛一脉特有。
捉出蚀心蛊用银针扎哪几处穴道,好像是有十六处,她现在只记得一半。
洛俪挠了挠头皮,想不起来了,跳过这里,翻看一页继续写其他的蛊的症状、解法。
洛康进去,立在洛徘的身后,看洛徘写的文章,已经写了一页,第二页写了两行字,他难掩浅笑,似有赞赏,洛徘一口呵成,挫了挫手。
洛康道:“阿徘近来的进益不少,不错,做的文章比以前有内容了。”
“爹……”洛徘听到声音,望了过来,看着父亲那欣慰赞赏的目光,笑道:“爹回来了?”
“今儿回来得早,特意过来瞧瞧。”他取了文章,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除了有些地方文辞略欠修饰,总体还是不错,再努力一下,定能通过童试。”
洛徘笑得羞涩,垂着头:“这几日长姐很是辛苦,我有长进都是长姐功劳。”
洛俪正握着笔写字,啐道:“少给我脸上贴金,我的要求可不止考个秀才,不要求你考案首,怎么也要给我考个前几名的成绩。”
洛徘像模像样地揖手,道:“学生一定努力!”
洛俪道:“这还差不多,若非我是女子,我都想下场去考试了!”
洛徘答道:“不如姐姐就下场应试罢?”
“可女子不能应考……”如果能考,她一定去,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才华与男子相比,是平平,上乘还是下等,女子里的才女,一些有才华的男子都是瞧不中的,如果她通过应考获得名次,这定能证明自己。
洛康哪里知道,洛俪这会子已经动心。
洛俪起身行礼。
洛康坐下,与小纪、洛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忙自己的,“今儿杨丞相听人说你在家给洛徘指点学问,想让他家的杨五公子来我们府读书,接受一番指点,你看……”
“杨五……不会是杨玉积吧?”
洛俪可是记得这小子的,前世的杨玉积看上了皇城花楼的头牌,而这头牌是个性子骄傲,非正妻不成,杨玉积闹死闹活非娶不可,吵得杨丞相夫妇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杨丞相一怒之下将杨玉积赶出杨府。
杨玉积依旧与头牌走到一起,这头牌听说原是自由身,二人结为夫妇去了乡下生活,自她前世殒命,杨玉积再未出现在皇城。
杨丞相虽有权势,可他两个儿子都被养成纨绔,一个醉心女/色,不务正业;另一个太过痴情,为红颜所误;杨丞相能依仗的就是杨玉兰的夫婿、东卫指挥使。
“你听说过他?”洛康反倒意外了。
洛俪淡淡地道:“听过一些,听说此子不爱读书。”她停了片刻,“杨丞相明知此子不爱读书,还送来让我指点什么?他不是多此一举?”
既是如此,就说不成,明日回话就行。
洛康又道:“户部左侍郎韩修德,员外郎戴高二人之子也想来读几天,这二人都是琼林书院的学子,亦皆是江南人氏,你看……”
“只要是真心做学问的,送来就是,只是得照我的规矩来。”
洛康笑,“明日我回了话,他们就会过来。”
洛俪并未说旁的。
洛康道:“十九日,为父想在府里给你补过一个生辰宴,没有外人,就自家人在家里一起坐坐。”
“三弟正是紧要时间,可不能耽搁,既是生辰宴已过的,不如再往后延,延到六月罢。”
“也好。”
洛康立在旁边,不再说话,取了一本书坐在一边看,眼睛却暗自打量着女儿、儿子。
洛俪看着洛徘的文章,面上露出两分赞许,唤了洛徘过来,“除了用辞还欠谨慎外,现在是言之有物,长进很大。我用素笔画出的地方尚需修改,你再想想,这几处用什么话来形容你要表达的意思,第一处太过肯定,这里应该说得柔和些;第二处又太柔和,应该用肯定的语调;第三处则过于圆滑,将这段话说得有些轻飘。有时候语调不同,会影响全篇文章的效果。
阿徘,不要怪我太过严谨,我今日不严谨,考场之上却没有人指点你的,你要以应试的心态来对待自己写的每一次功课、第一篇文章;而你又要在应试之时,像在家完成功课一样的淡然、轻松。前者是修习文字功底,后者则是修心,讲的是淡然处之。”
洛徘接过,应声“是”,恭谨地捧着文章回到书案前。
洛康看着洛俪的眼神,有疼爱,有惊异,这些话,便是他活一辈子也未必会说出来,可洛俪说了,她点评文章时看得很认真,也很严谨,的确像个好先生。
而洛康不知道,洛子就是这样严谨地教洛俪,洛俪也是跟洛子学来的。
洛康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书房,一进宣德堂就将洛徘夸了一阵,又说洛俪做得很好,“无论是教的,还是学的,近来都很辛苦,夫人让厨娘给他们姐弟送些好吃的去,得好好补养。”
洛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