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老头子当年的两大看家本领,一是蒸烧酒,二是穴位按摩跟推拿。
二傻子喜欢蒸酒,可是王大根也不喜欢点穴术这东西,但还是被逼着学了一身的本事。
就算二傻子蒸出来的酒已经挣不到钱,但是他还是一锅接着一锅的蒸,钱不够了就自己种玉米来蒸,这五年时间一直都没停过。
说真的,这天回镇上还没遇到过比他还傻的人,凭这把子力气,出去搬砖都比待在家里蒸酒好。
可是呢,王大根回来了,王家原来贱得跟纸似的烧酒一飞冲天,三百一斤的原浆,这是村里人想都不敢想的价钱,他们看着王大根的脸色就知道,过去五块钱一斤的好日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王大根拉着一路傻笑的二傻直接回了院子,这还没进门儿呢,林英竹就招呼着迎了出来,手里端个火盆子往门口一放,“二傻啊二傻,你可回来了,快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林英竹目光一转,美目瞅着王大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以为他开玩笑呢,说是要把二傻给捞出来,关进去了还能捞出来?这会儿看到二傻子的时候,林英竹才相信王大根现在是真有本事了。
当年喜欢偷看自己洗澡的小犊子现在已经长成了能干的大小伙,看得林英竹心里一浪一浪的,说不出激动。
二傻子一跨过火盆,捂着裆哎呀地叫道:“这鸟毛都给老子烧没了!”
林英竹白了他一眼,手里的柚子叶沾水在二傻子身上轻轻去着晦气,没好气道:“二傻,再胡说八道,当心嫂子抽你!”
二傻嘿嘿一傻笑,啮着牙冲进蒸酒房去了。
“大根儿啊,你咋这么本事呢,怎么把二傻捞出来的,我听苟驼子说最少也得关好几年的啊!”林英竹一脸崇拜地看着王大根,就想听他好好说说。
“嗨!”王大根轻描淡写地说道:“嫂子这有啥厉害的,请个律师把他取保候审罢了。”
“取保候审?”林英竹有点不明白,疑惑地问道:“是不是这事儿还没完啊?”
王大根心里好笑,这事情最好就这么翻篇了,如果谁还逮着不撒手,到时候看谁倒霉吧!
正说着话呢,村长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几个狗腿子。
老远看着王大根,村长咧咧嘴笑了笑,从洗衣粉口袋里拿出两匹烟叶来熟练地裹上往烟杆锅子里面一塞,旁边跟来的人打火机咔咔两下,给他把火给点着了。
一连抽了三四口,再使劲往里吸了一大口,舒爽地吐着青烟,这派头还真是够大的。
二傻子从蒸酒房里一出来,带出一股子酒香,让院里的几人闻得口水直流,这味道还是当年那样,一点都没变啊。
“二傻啊,里面的饭好吃吗?”村长笑着朝二傻子问了一句。
二傻子嘿嘿一笑,“好吃啊,怎么能不好吃呢,就是有点吃不饱,里面那些家伙把饭都给我吃,我还是觉得饿,家里的玉米粉馒头还是要经事儿一点!”
咳……村长听了这话,差点没被烟给呛死,这狗曰的二傻子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坐牢吗,看来跟他说了也是白说。只得盯着王大根说道:“根儿,别说叔没提醒你,人家托我带话了,不卖房子跟地,二傻啊,就准备好好吃牢饭吧,那是什么人你可能不知道,反正叔见了那是真害怕,江云市时有头有脸的人物啊,人家说了,买了你们家的老院子,保证带领全村的人脱贫。根儿,你开开窍吧,把地给卖了,村里给你们王家再批一块,大伙儿给你帮把手,再盖几间房子,你看成不?”
王大根没那么大的谱,从包里摸出包烟,取出一根点着后,抽了两口,揉了揉被薰到的眼睛,嘿嘿地笑了起来,“叔,你现在说话的底气足了不少,看来我爷爷当年帮你按的那两下子还挺管用,你能活个七八十岁没太大问题。村长啊,这院子跟地都是王家的,当年分给王家的,一寸不能少,不是王家的,一分不多要。苟驼了,你是当夜游神当惯了没睡醒跟我这儿说梦话是吧,晚上别特么出去翻院墙,当心你媳妇把那条废腿直接给切了!”
“你……你……你个小王八蛋……”村长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突然看到王大根的眼神一变,马上一个激灵,悻悻地说道:“好你个王大根,涨本事了,跟本村长叫板,你就等着送二傻去坐牢吧,看你们能撑多久,哼!”说着,又狠狠地瞪了林英竹一眼,这才不甘心地走了。
王大根从叔叫到村长,再到苟驼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以前的恩情没有了,现在认他也就是一个村长,不认他,苟驼子就是个二球。
二傻从一边跑过来,问道:“根儿,你膨胀了,都敢骂村长了,你说他翻院墙,翻谁家院墙了?”
一听到翻院墙,林英竹全身一颤,看来昨天晚上苟驼子来找她的事被这小家伙给看到了,他……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没进来的?想到这儿,林英竹偷偷地看了一眼王大根,没想到他也在看自己,顿时脸一红,浑身一麻,心里痒痒的。
王大根瞪了二傻子一眼,“废什么话,滚去摘菜去,你肚子不饿吗?”
二傻子肚子咕咕一叫,吆喝着朝后院冲了去。
这时,林英竹靠近王大根,小声地问道:“昨天晚上你什么都看到了?”
王大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看到苟驼子欺负嫂子,本来想去帮你的,没想到嫂子这么彪,所以……”
“谁问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