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再不停留,纤细身影挺直而洒脱,飞快的上了马车后,马车便疾驰而去了。
池皓看着走远的马车,又叹了一回气,口中嘀咕道:“表哥就是个笨蛋,齐人之福都不会享。”
才嘀咕完,就听侍卫来报:“有人闯进了地牢中,想要杀宇文复灭口。”
池皓一阵紧张:“宇文复怎么样,没有被人得手吧?”
“来的全是死士,牙齿里头藏了毒,属下们好不容易活捉了两个,结果还是被他们咬破了毒囊,全死了。”侍卫领头很是不甘又气恼的回禀道:
“宇文复没事,幸而王爷早有吩咐,地牢里头的那一个不过是掩人耳目,引人上钩的诱饵,没想到真的有人敢来行刺宇文复。”
“你家王爷将宇文复到底弄到哪里去了?”池皓由不得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皇甫琛将宇文复藏了起来,池皓实在害怕皇甫琛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真就将宇文复给弄死了。但这些侍卫都只听皇甫琛的话,连他都不肯告诉,气得他除了跺脚也没有别的法子。
果然这侍卫听了池皓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小侯爷见谅,王爷吩咐不许告诉任何人,怕走漏了风声,因此您若真的想知道,不妨去问王爷吧。”
池皓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你家王爷要是肯告诉我,我还用得着问你啊?算了算了,不说拉倒,反正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这些个破事儿,还是留给你家王爷操心去吧,小爷我不管了。”
一边说,一边真就撂挑子不干了。大摇大摆就要出衙门去。
自然有人拦住了他:“小侯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今晚月色不错,小爷我出去晒晒月亮不行啊?”池皓把脸一板,很是生气的呵斥着拦下他的人。
那人随着池皓的视线往天上望了一眼,半晌才吭哧吭哧的说道:“小侯爷,月亮已经歇息了,这时候天都快亮了,您瞧那太阳都要跳出来了呢。”
夏天的早晨本就亮的很快,天气很好,净透的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冥蓝色冰块。
月亮虽没有了,却还有零星几颗星子挂在天空中,朝霞就在星子不远处,阳光透过那明艳的朝霞,将冥蓝色的天空渐渐染红。
天果然亮了。
池皓仰头,一脸心事的望着天空喟叹一声,这混乱又慌张的一晚总算过去了,他忙到现在竟连个盹儿都没打成。算了,不散步了,回去睡觉!
然而池皓到底也没有睡成,皇甫琛让人传话过来,让他收拾收拾,准备启程会京城了。
池皓顶着两只黑眼圈杀到皇甫琛跟前,原想质问他有没有这么着急还让不让人休息一下的话语,在见到眼前这副景象时,顿时哑了火。
只见变成傻瓜的安然公主正一手揪着皇甫琛的头发,一手胡乱要去够桌上的糕点与食物。
她挣扎的十分厉害,皇甫琛既怕抱得太紧令她不舒服。又怕她不当心抓到了热粥反而烫伤她自己,只好一手抱着她,一手捉住她的手至于那只揪着他头发的手,他此时也管不了了。
“听话,快别闹了,这么滚烫的热粥能用手去抓吗?烫伤了怎么办?”皇甫琛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那模样既狼狈又好笑。
安然哪里肯听他说,只知道自己要吃东西,但是这个坏人不肯给东西给她吃,自然不依不饶的又要哭闹起来。
皇甫琛只好板着脸威胁她:“再哭闹就什么都不给你吃了!”
只是任她如何威胁如何哄诱,安然仍是闹个不休,非要去抓桌上的食物不可。
池皓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走上前去,将那危险的热粥先撤了下去。看着松了口气的皇甫琛,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我觉得她如今的状态,竟连凡哥儿都比不得。”
皇甫琛松开安然的手,正要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她却已经飞快的伸手抓住了两口糕点,嗷呜一声就塞进了嘴巴里,像是有人要跟她抢一样,将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还警惕的防贼似的盯着皇甫琛,生怕他再来抢她的手,不许她吃东西一样。
池皓看着她这样,这回是连气都懒得再叹了。
皇甫琛却神情平静,眼睛只关切的盯着安然的动作,见她左一把右一把的将食物与糕点塞进嘴里,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细心为她擦拭嘴边的糕点屑,还是那一句话:“她会好的!”
池皓很痛苦,同时他也觉得很丢脸。
马车里咿咿呀呀的哭闹与义正言辞的呵斥还在继续
“本王说过了,不许没洗手就吃东西!你东摸西摸没一刻停的下来,瞧把手弄得多脏。这么脏的手拿了东西吃,会闹肚子的。”
“呜哇哇”
“不许哭闹!再哭闹便连这些点心都没有了!”
“呜哇哇”更大声的开始循环。
“本王叫你闭嘴,再不闭嘴信不信本王揍你!”
“呜哇哇”
“快松手,你这坏东西嘶!我真要揍你了啊!”马车里人前威武的摄政王痛的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不知道这回他是哪里糟了殃。
池皓看一眼跟车的侍卫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头痛欲裂的催马上前,隔着厚厚的车帘幽幽开口:
“你倒是真的下手揍她一个啊。这一早上尽听见你放话要揍她,你真要是揍她一顿,保管她就乖乖听话了。”
他们来澜城本来就是为了追回安然的,如今人找到了,自然要快马加鞭回上京城去。皇甫琛有伤在身,本该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