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听过吹牛吧?我给你吹一段得了。
程宗扬道:“滋阴补气,培根固元,清心润体,治病疗伤,美容养颜……”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杨玉环翻了个白眼,立刻又问道:“怎么补?”
“口服。”
杨玉环仰着脸想了一会儿,惊呼道:“我槽!太黄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内敷也行。”
杨玉环仰着脸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声惊呼,“我槽!下流!”
“你懂什么?怎么就下流了?”
“我怎么不懂?我明白着呢!”
这货跟中行说那孙子真能凑一对,一个chù_nǚ,一个死太监,都一副比自己更懂的样子。好像他们俩才是内行,自己这个妻妾如云的舞阳程侯是个啥都不懂的棒槌。
“你别添乱了好不好?”程宗扬道:“我这问医呢。”
潘金莲冷着脸道:“我不懂。她一直在消耗气血。方才舞蹈太耗精力,于是便发作出来。并非一时的急症,而是多日积累所致。”
“你看!我就说了吧!她病好几天了!不是跳舞跳出来的,跟我没关系!”
程宗扬狠狠心,把杨玉环的嘴捂住,“怎么治?”
潘金莲沉默了一会儿,“我医术毕竟浅陋,也许诊治有误。或许……要本门的师长亲自诊视。”
潘金莲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跟他多待片刻。
程宗扬心头五味杂陈,赵飞燕身子不适,为了自己,还强撑着起舞。再想想那天的举动,虽然是受到那种古怪意境的影响,但自己也未免太qín_shòu了……
“给。”杨玉环把一柄长剑递给他。
程宗扬一头雾水,“干嘛?”
“去把那个狐狸精杀了。”
“狐狸精?”程宗扬愈发不解,“关寿奴什么事?”
“取了她的红丸,给飞燕姊姊服下。保证飞燕姊姊身体棒棒的,活到一百岁还跟十八岁一样水嫩。”
“别扯了,她哪儿来的红丸?”
“她不是已经入微了吗?”
“哪儿有!顶多是第sān_jí生象境的修为。”
“那我们把她提升到入微境,结出红丸,再把她杀了。”杨玉环兴冲冲道:“我学过瑶池宗的秘法,有法子能强行提升一个大境界,虽然不太稳,但也够用了。”
“你养猪催肥呢?说点别的吧!”
“那就把吕小鸟宰了,拿她的翅膀加上老山参熬成药,一半给飞燕姊姊补身子,一半给我。我最喜欢吃鸡翅了。”
程宗扬一拍额头,“差点儿让你说糊涂了,义姁呢?”
“跟潘仙子一块儿那个?没见。别跑!你侍姬那么多,杀一个怎么了?你个小气鬼,抠门儿!”
“我去找潘仙子问问!”程宗扬夺门而出。
潘金莲走得极快,程宗扬出门时,只见到院门处白衣一闪,潘姊儿竟然连这处院子都不肯再待,就这么走了。
这大夫太不负责任了!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十五吗?
程宗扬叫道:“潘仙子,请留步!”
潘金莲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一点都不给他私下对晤的机会。程宗扬一路追过去,口中道:“潘仙子,稍请留步,程某还想再问问贱内的病情!”
潘金莲一直走到紫云楼前,到了停满车马,童仆云集的广场上,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戴着面纱,双目犹如寒冰,丝毫不假辞色地说道
:“问吧。”
程宗扬一边让开路过的王府护卫,一边道:“她的病情真得很严重吗?我要听实话。”
“要看休养几日之后,病情是否有好转。”
“你确定她的气血有异?”程宗扬压低声音,“不是故意骗我的吧?”
他刚一接近,潘金莲就退开一步,“确实是像两个人。”
“有没有办法调理?让她的气血融合在一起?”
“我不知道。”
“能不能开个方子,补补血什么的?”
“休养即可,不必用药。”潘金莲道:“她腹内绞痛是急症,来得急,去得也快,不治可愈。但气血是根本,根本之症不除,药石针灸都是治标不治本。”
程宗扬终于放下心来。赵飞燕是体质虚弱,跳舞时太耗精力,才引起不适。培根固元的事,还需要慢慢来。
广场上人来人往,程宗扬不时避让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潘金莲靠近。他每进一步,潘金莲就退开一步,而且很警觉地不往偏僻处去,显然戒心十足。
两人边走边说,离紫云楼已经越来越近。
程宗扬笑着说道:“几天不见,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潘仙子的音容笑貌呢。”
潘金莲眼中露出羞愤欲绝的神色,转身欲走。
“潘仙子不会是健忘吧?”程宗扬挑了挑眉毛,“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那天的事?”
潘金莲双足像被钉住一样,身子微微颤抖。
“比如那天晚上,潘仙子在天井里……”程宗扬没有压低声音,就那么随随便便说出来,音量足以让过路者听清每一个字。
潘金莲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声道:“不要说了……”
程宗扬微微一笑,随手拉开旁边一辆马车的车门,“上来吧。”
潘金莲脸立刻红了,那双美目隐隐浮起一层水雾。
程宗扬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想让我喊出来吗?我的嗓门儿你也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