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白骨横飞,硬生生后退了数丈。
镇天下露出一丝狞笑,他直视下方,发现林玄言也已消失不见,只剩那青色
道裙的女子抱着一件嫁衣立在原地。
而他的身边布满了与他气息截然相反的凌厉剑气。
林玄言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剑斩落。
铮然一声清鸣。
林玄言的剑气没有触及骨肉,反而像是刮擦上了金属硬物,带着一阵刺耳的
鸣响四溅开来。
镇天下的后背上,陡然出现了一柄古拙大剑。
「好厚的龟壳。」林玄言冷笑一声,十指间清影变幻,抖落出茫茫剑气,倾
泻向了桀骜的少年。
镇天下的身影在空中来回交错,闪避变幻,三人的身影在空中兔起鹘落,如
电光火石一连串地炸过,快到难以言喻,砰然一声巨响后,镇天下打碎了无数逼
仄至肩膀处的剑气,又如南宫对撞了一拳,身子骤然倒退了数十丈,于此同时那
月轮落下,那白骨大蛇在镇天下的驱使下迎头而上,被搅得粉碎。
「两位果然很强,我今天出来见你们,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镇天下看着
南宫,抹去了一缕嘴角的鲜血,神色难得有些温柔,「当年那个想拎着我去杀人
,却怎么也拔不动的小姑娘如今真的已经这么强了啊,我很欣慰。而你也没忘记
她教你的东西,真好。」
南宫咀嚼着他话语中的意思,似是又想起了些什么,神色微变。
「实不相瞒,再这样打下去,我必死无疑。」镇天下笑了笑:「但是我要逃
了,你们试试能不能抓住我?」
林玄言不管他是不是故弄玄虚,三百余道剑气瞬间爆发,一道锋芒毕露的剑
域瞬间成型,将镇天下围在其中。南宫同样骤然发力,化作一道流光砸向镇天下
,而一瞬间,她又出拳数千下,一道道月辉浮现于拳尖之上,连成了大光明。
镇天下拔出了身后的大剑,清啸一声,大剑拔地而起,撞上了林玄言的剑域
,整座琉璃宫都开始震荡,本就腐朽不堪的建筑齐齐坍塌,发出沉闷的声响。
剑域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裂纹。
而少年的身影迎上了南宫的拳头,他竭力反击着,却依旧被南宫狂风暴雨般
的攻势打得连连后退,而南宫越战越强,她的拳意与月辉早已融为一体,每一道
都带着圣洁无暇的威严。
镇天下干脆不再反抗,直接将大剑横于胸前作为防御,他的身形犹如一个沙
包,被南宫打得节节后退,嘴角鲜血四溢。
而林玄言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道意味难明的剑意寂寞地亮了起来。
陆嘉静睁大了眼,她记得无比真切,这便是当日在南海上,斩开了邵神韵的
法阵,将裴语涵送出去的那道剑意!他直接对着这个死敌动用了杀招。
镇天下感受到背脊散发出的凉意,神色也变了。
「我差点失算了啊。」被一拳振飞的少年猛然扑向了那道剑意,在那足以斩
切世界万物的凌厉里,他竟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林玄言神色一变,身影同样飞速后退,对着身前猛然挥袖,他剑目已然睁到
最亮,将不知何时浮现在身前的剑气在挥袖间被打得粉碎。
镇天下同样满手鲜血,伤痕深可见骨,左手看上去甚至要齐腕而断。
「这可惜这道剑意不完整啊。」
镇天下轻叹一声,神念一动,忽然甩出那柄大剑,而他的身形如一下子重了
数千斤,骤然向下坠了下去。
他化作一道剑气直接坠向了陆嘉静。
陆嘉静迅速反应过来,三十二道青莲道剑浮现,护住了周身。
南宫出拳击飞了那迎面而来的大剑,同样去追逐镇天下,手指也变幻掐诀,
唤出一道道月轮挡在陆嘉静的身前。
林玄言也顾不得提醒陆嘉静小心,一瞬间将身形催发到了极致,竟瞬间追上
了镇天下。一剑横切过去。
剑顺利地穿了过去,如切朽木。
黑衣发白的少年身子被切成了两半,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漠的笑。
「假的。」林玄言时间反应过来,他回身望去,剑目扫视。
那柄被南宫击飞的古拙大剑撞到了墙上,赫然变幻成了镇天下的少年模样。
他对着林玄言和南宫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告别的模样,身子向后一倒,竟融
进了墙体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玄言和南宫交换了一下眼神。
「应该是琉璃宫遗留下来的古老阵法。」南宫轻声叹息,「他果然强大,难
怪那些魔族会奉他为新王。」
「今天本该是杀他最好的机会。」林玄言遗憾道:「希望下一次见面,他还
没能迈入那个境界。」
南宫问:「还要在此处寻找那个东西吗?」
陆嘉静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镇天下召集海妖赶来,我们插翅难逃。」
林玄言看了看四周,再做了一次感应,我能感受到那个位置离自己不远,却
依旧无法确定确切方位。
「走吧。」林玄言只好作罢。
南宫关切地望着陆嘉静,「方才打斗可有伤到陆姑娘?」
陆嘉静摇摇头,将那嫁衣递还给了南宫,笑道:「我还不至于这般弱不禁风。」
南宫接过嫁衣,小心地揽在怀里,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