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手下、用脚踢了踢、已经全身是伤的黄发男孩,将柴刀、柴绳一并丢在地上:“你听着,不拿你的柴具,是轩少的恩典,你丫的,得感恩戴德。小杂种!”
看着黄发男孩半边陷入泥土的脸,和紧紧在握的拳,野狼轩大声喝道:“野种,你不服吗?那你倒是起来呀?起来打我呀?听说你那死妈,从小就教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体操,套路练得怎么样呀?啊?呀,你不会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吧!”听到这,一众人不经配合似的放肆嘲讽,野狼轩轻吐道“垃圾,”之后大手一挥对着众小弟命令“我们走!”说着,他装酷似的一甩头,当先朝村子的方向走去,他所带领的一群乌合地痞,也在嘲笑声中随之扬长而去。
林中小径之上,黄发男孩硬挺着满身伤痕、苍凉站起,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流出,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的面部多半已经高肿,青一块、紫一块,缓缓用右手,拭去嘴角处的一条血线,双眼不屈而坚毅的望向家的方位。口中低语:“妈妈,为了您,孩儿能忍......”
这个少年叫做阿狂,今年十四岁,单亲家庭的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连他叫什么,自己姓什么、这些、都毫不清楚。他只是知道母亲是本地人,名叫秦怡,未婚产子。是的!这也许,就是那野狼轩口语之中骂他、野种的原因吧!
他曾无数次问过母亲,父亲到底在哪?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要我们了吗?可母亲的回答只是沉默。
阿狂自小就懂事,性格坚毅。也许是受环境的逼迫,他似乎照着同龄人要早熟的多,他不怕苦、只要母亲能够平安,幸福,他比什么都高兴。受人欺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和母亲在村庄的地位,低下的令人发指,受人冷眼与欺辱更是家常便饭。
其实、话又说回来,她们也是幸运的,在这座大陆、未婚产子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一般都要浸猪笼用水溺死的,全大陆几乎都一样,就只有这里特殊,因为这里流传着一个的传说,传说中未婚产子的女性,是收拢霉运的最佳人选。全村之中如果谁家遇见不吉之事,只需要将其女子绑在门前的石柱上,暴晒一日,便可渡劫。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麽多年来,母亲虽然侥幸免死,但也受了无尽的苦,从而坐下了一身的病,日渐消瘦。近日来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的病情逐渐的加重,现在的她,时常都会陷入剧痛,家中的药剂早已用空。本来阿狂想着,此次多打些干柴,明日起早到县城去换些铜板,也好再续些药品。可天不作美,偏偏又摊上了这种事,被人强取,所辛苦打来的劳动成果付诸东流。
他好恨!他恨天,他恨地,可他更恨他的父亲,既然如此绝情,当初又为何与母亲......事已至此,阿狂心中明白,也只有再次进山,忍着辛苦,从新打些干柴,已备明天出行所卖。想到要进县城卖柴,朦胧间,他眼前,仿佛又一次的看到了,那道娟秀而娇小的身影,她,虽然只有一张稚气而平凡的脸,一身淡蓝的朴素衣着,但却有着一颗无比善良的心。令自己深深的牢记。纵然不知道,那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姓名,可她那每一个笑颜、每一个动作,现今好像都已经印入了自己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了似的。(干脆也不想挥)心里想着又能在见到她了,一股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片片美好的回忆,在此时悄然激起。
......县集坊市上,陪同阿狂一同出来卖柴的娘亲,受日晒忽然昏厥,惊恐的阿狂跪求围观众人搭救......不少人均闪身后退。正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抢步走出人群,用柔嫩的小手,将两枚银币塞进了阿狂那已满是汗水的手中:“小哥哥,看得出你的阿娘病了,病得很严重,我这里有些钱,去看病吧!”
......县集上,狂背着四捆干柴,苦苦等着救了她母亲命的小恩人,终于,小女孩出现了,狂几步上前,拦住了她和她的仆人,木纳的说:“谢谢你......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小女孩善良的一笑:“小哥哥,那不重要......听大夫伯伯说,你阿娘身子很弱......很糟,不能断药,以后你要是......没有钱了,就来找我吧!我会帮你的。”
狂:“不可以,我娘不让我欠别人的太多。谢谢。”
小女孩目光扫了一眼狂的干柴:“那......那你以后,每次就把你打来的干柴,都卖给我。我来收,你看好吗?反正我的家里也需要木柴用。再说要是指着你蹲在这、等人来买,你阿娘,谁来照顾呀!对不?”
狂,犹豫了许久,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