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六名仆从相随。韩家封赏事关大秦整个军方势力的变迁,拖的时间越久,
韩家越是尴尬。
「爹,累不累?」能随在韩克军身旁的只有三女韩归雁。她接了下朝的父亲
进府便体贴地一阵揉肩捶背。往日龙精虎猛的天下名将近年来老的很快,连身躯
都日渐佝偻,韩归雁心下颇为难受。
「老咯,连上下朝都有些疲倦了。嗯,舒服!还是乖女儿孝顺。」韩克军眯
起双目享受了一番道:「急吼吼的来又想做什么?」
「咦?女儿哪天没来服侍爹爹,什么叫做又想做什么?」韩归雁鼓起腮帮娇
嗔道。
「嘿嘿,昨日刚去了北城府衙又没来见爹爹,今日你会没话要说?知女莫如
父,说吧说吧,莫要藏着掖着。」韩克军一顿揶揄,说的韩归雁面颊飞红。
「吴郎……咳咳,吴征说了要帮你们做些事情。奚叔叔不在成都,胡大人又
从不管他。人家是来向爹爹禀报此事,免得他乱来误了大事。」韩归雁在父亲身
后做了个鬼脸,字正腔圆地说道。
「你那吴郎……咳咳吴征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说来听听。」韩克军一样字正
腔圆,连语调都学了个十成十。
韩归雁在他背后一顿不依的粉拳,才将吴征的计划想法一五一十地道出。事
关重大,她完全复述吴征所言,唯恐出了差错。
「唔……呵呵呵,这个小子!」韩克军冷笑道:「年龄不大,胆子比天还大。」
韩归雁骤然紧张道:「怎么?这么做不成么?」
韩克军拍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停下斟酌了一番,摇头道:「你紧张什么?这小
子……对你倒着实是不错。」
「哎呀!人家在问爹爹大事,扯到对我好不好干什么?」韩归雁大发娇嗔,
被父亲苍老却仍犀利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羞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
韩克军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拍拍女儿的螓首意味深长道:「有些事你还不懂,
也不需要懂。一个女孩儿家能有这一身本事已经够啦,何况贪多嚼不烂,你的吴
郎这一点就很好。若是他帮你守了亭城后整日价地研究兵法,爹爹反倒要不放心。
这个孩子心机深得很,好在有情有义,奚半楼的弟子,爹爹也信得过。好啦
你去吧,有些事爹爹还要想一想。「
韩归雁满腹疑云,也知其中还有许多一时不便说明的难处,闻言道:「爹爹
莫要太累。」
韩克军送走女儿,见她英武更甚当年,心中恍惚!
真的老啦,是不是该让位给孩子们,把一切都放下了?女儿临走前留下一本
簿册,内里详尽书写了方才所说的一切。韩克军通览一遍,将簿册捧在手中掂了
掂自言自语道:「小小的娃子,你是在逼我么?你们都在逼我?京都守备,真是
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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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除了羽林卫与金吾卫,以及城郊八校尉大军拱卫之外,京都守备亦是
军方不得忽视的重权人物之一。虽只是五品的官儿,可八校尉军日常的协防拨备,
补足兵员缺口,乃至军需供应均由京都守备管辖。以此将内外禁军完全独立为两
个体系,互不干涉,互为牵制。
文毅与迭云鹤交厚,本也是秦皇最为信任的近臣。只因玉茏烟一事落了把柄,
常年被胡浩,韩克军等人牢牢压制不得升迁。可秦皇对他的信任并未有所折扣,
京都守备一职始终稳稳当当。吴征把歪脑筋打到他身上,不得不说一句胆大包天。
「靠这些就能足够?罢了罢了,看在你为雁儿一番美意,剩下的事老夫来做
吧。」韩克军摇了摇头,面上殊无喜意,状甚萧索。
「大人回来啦!」
吴征一去三日音信全无,陆菲嫣心中忐忑不安。她对祝家的信任度比起吴征
来要大打折扣,此行虽是简单的盯梢,难保其中没有暗藏危机。直到昨日拙性传
来书信言道吴征已然返程方才安下心来。只是这家伙为何出门一趟又带回来个陌
生人,虽是刻意以黑巾蒙去了面貌,体态却是婀娜多姿优雅万方,着实不在自己
之下。一时心中竟翻起酸意与警惕!
吴征领先祝雅瞳半个身位,朝着陆菲嫣连连眨眼要她莫要多说话,只是暗暗
庆幸她一贯也谨慎,否则败家娘们儿之类的话说出来惹恼了难以捉摸的女魔头,
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三人毫不停步直达后院书房,吴征闭上房门,回头便见祝雅瞳掀开蒙面的黑
巾撩动一头青丝,陆菲嫣正目瞪口呆,一张润口张成个圆圈。
千娇百媚同处一室。祝雅瞳长发飞扬,一袭淡紫长裙俏展仙姿;陆菲嫣虽是
惊愕,可挺拔站立的身子被宝蓝色的绸衫裹得玲珑浮凸,媚如春水。二女只是站
着对视便映得满室耀目生辉,吴征的视线真是片刻也舍不得移开。
「祝……祝家主怎会来此?」陆菲嫣心中酸意更甚,祝雅瞳与她年纪相当,
美艳更不逊色分毫。她这三日若都与吴征在一起,虽两人身份相差太大,难免心
中不太舒服。
「来帮妹妹的吴大人呀。」祝雅瞳眼角里不时闪过揶揄俏皮,火辣辣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