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海莲娜是认真的。并且那也是她在整合了很多现有已知信息之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
作为精神分析流派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虽然认为*禁忌标志着一切文明的起始,可作为弗洛伊德一派的继任者,心理学家们在这一方面普遍都是有着极高的接受度,甚至可以说是百无禁忌的。反正事情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多猎奇他们都能淡定以对。
在二十世纪的上半业,也就是林雪涅的贵族男孩所存在的时代,甚至在林雪涅的贵族男孩也还只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幼童时,弗洛伊德提出了自己所发现的三大真理。其中有一条就是——俄狄浦斯情结是人类的普遍心理情结。
想要解释这一条真理或许还需要用上老长一段话和好几个专有名词,但是当时的欧洲名流们对于弗洛伊德这一说法所发出的愤怒的声音或许就已经很足够解释它了——只有犹太人才成天想着和自己的母亲发生性关系!
是了,无论是弗洛伊德本人,他的学生,他的追随者,还是去他那里接受分析的患者们都是犹太人。
而海莲娜现在说出的这句话所拥有的深层次含义,在今天或许能用林雪涅早些时候和她说一个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大众梗来释义——德国骨科。
虽然林雪涅并没有和蓝眼睛男孩说过有关德国骨科的,并不那么优雅的笑话,但显然艾伯赫特和他的堂姐梅拉尼现在都已经从海莲娜那富有深意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那么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对此,林雪涅只能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后小声说道:“海莲娜是心理学系的毕业生,现在正在她导师的心理咨询诊所工作。”
这样一来,哲学系的梅拉尼就很懂了!尽管假扮成自己堂弟即将发展成女友的恋爱对象这件事一开始的确就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但是被自己的堂弟就这样不客气地拆穿,还在被拆穿之后依旧让人有了这样的误会到底还是一件让人很尴尬的事。
于是她只好十分不自然地夸赞了海莲娜的年轻有为之后还问道:“这么说,你是弗洛伊德派的?”
“不,我是荣格派的。”说着,海莲娜还生怕对方不知道这两派之间巨大区别地补充道:“就是心理医生可以和病人发生恋爱关系的被人诟病的一派。”
面对海莲娜的这一自黑式调侃,梅拉尼直接就被震住了,接着她就很快解释道:“好吧,海莲娜,还有雪涅。我说我和艾伯赫特正在发展恋爱关系只是一个恶作剧玩笑。我们之间并没有你们所以为的,很多故事。”
眼见着事情已经被那两个人越扯越远,蓝眼睛的男孩感觉自己头都要疼了。然后他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林雪涅的身上,也只用他们两个人沟通的声音说道:
“我的学校里有了三天假期,正好梅拉尼告诉我今天洪堡大学有一个物理方面的很不错的讲座,我就来了。讲座结束之后,我在路过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你。”
并没有把重点过多地放在自己和堂姐的关系上,蓝眼睛的男孩只是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这些。然后他就借着这个和林雪涅说话的机会正大光明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并问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很好。”
看着那双和她的贵族男孩略不相同的眼睛以及洋溢着青春与开朗的脸,林雪涅这样说道。当她时隔那么久再一次看到这张与她的贵族男孩仿佛双生子一样的脸时,她会很感慨,也会有一些不那么愿意这么快就把自己的视线挪开。
但是当她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她当然会想到在今早出门前就告诉过她会晚些回来的那个绿眼睛贵族。
属于过去的时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她的眼前产生了重影,可她却并没有很快就让自己“回来”。并且本能般地开始在自己眼前的那些属于1932年的人群中找寻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了的线索。
那就好像她在这一天里已经做过了很多次的那样,在找到一个恰当机会的时候,她就会通过重影了的时空去看一看属于过去的那一端到底过去多久了。她需要知道这些,并且这些对于她来说也很重要很重要。那让她不得不时时警惕。
可并不会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在与什么人面对面的时候这样突如其来的,不需她产生一个强烈的与之相关的意念就发生。
她甚至没能回过神来。当她突然发现那里已经天黑的时候,内心的慌张让属于过去的那些光影比现代柏林的一切更为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属于过去的声音也更多地出现在她的耳旁时,眼前的这个金发男孩的蓝色眼睛里出现了诧异以及一闪而过的惊慌。下一秒……林雪涅的手被坐在她身旁的那个捷克女孩一把抓住。
“雪涅?”属于海莲娜的,带着提醒意味的声音将林雪涅又再一次地唤回这里,也让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再一次如此鲜活且清晰地出现在林雪涅的耳旁。她听到海莲娜对她说:“你听到我们刚刚对你说的话了吗?”
当她转过身去看向自己的好友时,她会发现梅拉尼此时正翻开着一本书,并且实现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雪涅:“请原谅?”
梅拉尼:“我们刚刚说到,在你去接你的朋友海莲娜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弗兰茨·卡夫卡和多拉·迪曼特在柏林的时候住的地方了。不过只有一条街道的信息,没有具体的门牌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