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与海莲娜的这次会面之后,林雪涅又回到了自己租下的小阁楼。她再一次地坐到了书桌前,看着自己在前一天的夜里写到了深夜的那封信,觉得它竟是这样的幼稚可笑。
也许有一点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说的是对的她并不爱他,起码,并不是像一个女人爱慕一个她为之愿意放弃一切厮守到老的男人那样爱慕他。
这个在母亲的温柔爱意以及父亲的强大臂膀下成长起来的女孩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把她和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关在一个房间里,他们两人各自都会做些什么。
她想,她一定会在最初的惊喜和忐忑下不断地催促着对方写就那些在历史上他至死都没有完成的伟大作品。
而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则一定会用她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让她不停地写出一封有一封对他表达着温柔爱意的情书。哪怕,她就在那里,在他的眼前。
想到这里,林雪涅都被这幅滑稽的画面给逗笑了,可笑着笑着,她就又哭了,随即她提起笔来,在她的信纸上写道:
在1918年的布拉格,巴黎大街的36号。一个有着英俊面容的不愉快的男人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台边,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那里向窗外望去,仿佛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以及嘴唇都被从打开的窗外涌进来的寒冷空气给冻住了。他站在那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而后才僵硬地转头,看向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他写给一个亚裔女孩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