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堂内叫骂的声音顿时灭了大半截。
堂堂傅家,其分支一个月的利润相比起合作的产业,不仅没有多,反而还少了六千两黄金,这绝对是重大的管理过失。若是真当如此,分支当家需要承担很大的过错责任,甚至退位都不为过。
而若非如此,那唯一能解释的,就只有隐瞒征收……这更糟糕,隐瞒征收那是铁板钉钉的重罪,惩罚可就不是退位这么简单的了!
这就是傅元让钱伯去调查的事情,虽然无法直接调查到分支征收的数目,但是调查他们的合作产业就很容易了,只要确定这些合作产业总的利润数字,简单推算一下,很轻松的就能知道这些分支的征收利润。
傅白石气得脸色发青,同时又有些张皇失措。他确实是刻意隐瞒了征收,这当然是傅山川的授意。只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计划的很周全,只是将账本牢牢扣住,不上交出去。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在这种处境之中,傅元还能沉稳的派人去一家一家的调查所有合作产业的利润,从而推断出自己分支的利润。
“不仅是傅白石你一个!”傅元立刻把矛头指向另两位分支当家,“江州城分支,南沙城分支,你们两个分支也一样,缴纳的进贡换算后,与其下合作产业对比,一个月利润足足差去四千九百两黄金与五千六百两黄金!你们又如何解释?”
傅元一边数落,一边将怀里账簿甩出去,纸页哗哗飞得满天都是,就像是抽在这些分支当家脸上的一个个巴掌。
“哼,没错,我们确实隐瞒了征收。”开口的是南沙城分支的当家,傅岩。他倒是直接承认了,因为他也知道,一味的否认只会让场面更加难看,“但是,这也是为了傅家的日后的发展留下一条后路。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孩管理,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们这是先替主府保管资金,否则这些资金到了你手里,指不定亏到哪里去。”
“对,说到底还是你的能力问题,没法服众!”傅白石和南沙城分支当家立刻出来帮腔。
傅元摇了摇头,针锋相对:“傅岩,你这个借口可不要太冠冕堂皇。替主府保管资金?那么再往后一些日子,你是不是要替主府使用资金,替主府发展壮大,然后代替主府?你根本就是想造反!”
“你不要污蔑我!”傅岩登时脸色铁青。
“傅家乃是我祖父一手创下的基业,经由我父亲等三代人的发展,才有今天这番场面。现在适逢家族动荡,经历一些难关,你们三个分支,不仅不与家族共克难关,反倒在这时候私自克扣征收,到底居心何在?很好,你们不是不服么,那统统就给我退位!换个服的来坐你们的位置!”
“你!”
这一下,不仅是这三人,他们身后的家族子弟们也彻底暴怒了,自己家主居然被这样羞辱,这可从来没有过。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傅元,简直是要把他活吞了一般。
“够了。”一道声音传来,傅元再次感到胸口一窒,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傅元,你越说越过分,已经是在乱扣帽子了。”严文刚一开口,整个大堂的声音又压了下来,重新肃静起来,“你的指责虽有根据,但三位分支当家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自你暂代家主以来,家族产业价值缩水是事实,这些分支当家扣留一部分资金,虽不妥当,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严文刚语气听似公正,其实完全是在拉偏架。三言两语,把隐瞒征收的事实抹得干干净净。
“哼,家族产业缩水,就是因为这些分支当家居心不良,扣押资金,这些人才是搞垮傅家的罪魁祸首!难道你严文刚还想包庇他们不成?”傅元闪现怒色,狠狠说道。
“你不要再企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你无法胜任家主之位,这才是重点。”严文刚却丝毫没有因为傅元直呼他名而感到气愤,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摇头,就像面对胡闹的小孩一般,“我就说一点,良生堂,我们傅家的重要合作产业,因为你的上任,使他们感到巨大的不安与不信任,导致要与我们傅家解除合作关系。”
“与良生堂解除合作关系,这对傅家会造成多么大的打击,我相信不用过多解释。这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在这一点上,你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
“如果你真像自己所言,要与家族共克难关,那么退位才是你唯一的选择。否则一旦失去与良生堂的合作关系,傅家就会被你一个人弄垮。”
“没错!”
“一切都是你的无能所致!”
有了严文刚把持大局,原本有些失控的局面顿时又回到他们这一方。傅白石等人也稳定下来,开始指责,逼迫傅元。
“很好,很好,看来你都是蛇鼠一窝。”傅元冷冷一笑,“良生堂因为我的上任,想与傅家解除合作关系?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话在其他人听来,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一些家族弟子纷纷出言讥讽,嘲笑。
“报!”议事大堂的大门被突然打开,一个主管看起来有些心慌撩乱,路都走不稳的进来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良生堂罗掌柜,说是奉他们负责人之命,有急事求见。”
良生堂在平阳城内一共三间分店,这罗掌柜就是其中一家分店的店主,地位不能说高,但也绝不低。
听到这个主管的话,大堂之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甚至是一直闭着眼的傅山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