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儿今日睡得死,中午的时候筠儿送了一些茶饭进来,她匆匆的用过了,便觉得倦意上涌,整个儿麻酥酥的,似乎都被那坏冤家给弄肿了,筠儿在一旁羞了她好一会,何淼儿将自己整个人都躲在被窝里,可万万不敢说,自己这样,全是为了冤家呀,满足了他的欲念,也好让他从此收心起来。
筠儿出去之后,何淼儿闷在被窝中,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浑身酸软举手无力,晚饭也没出来吃,一直到这时候,反而清醒过来了,睡得足了,人便再无一丝睡意,而是躺在温软的被窝中发呆,一会子想起在吐蕃国的金顶之下,冤家搅起一个吐蕃武士的弯刀,口中决绝道:“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抛掉你……否则的话便有如此刀。”
一会子又想起昨夜那般不顾羞怯的和冤家缠绵,冤家他着实是太坏了,挑弄女儿家的手段多得是,自己开始还是主动的,后来便迷迷茫茫的全都依了他,破开自己的百般厮磨,淼儿的身下叫做重峦叠嶂,可一旦动起情来,却是酥痒异常,只有冤家那火热的大家伙狠命的顶进去,才觉得充实无比。
就这么想着又睡着了,过一阵又醒了,忽然……何淼儿隐约听见门外有一个怒冲冲的嗓音啊的叫了一声,接着……便又有些娇媚的女儿家哭音,何淼儿心头一愣,听出来这仿佛是岳静姐姐的声音,她微微好奇的披了一件单衣,蹒跚的迈着小步子,打门,走出去……见到幽暗的主客堂中,站满了小姑娘,一个个都穿戴凌乱,和自己一样披头散发,面色惊讶而惶遽。
正在这时,最左边的卧房中传来杨宗志的声音道:“你们叫她姨娘,可有想过人家愿意不愿意啊,你心里痛苦,可有想过人家心里面比你还痛苦十倍呢?”
何淼儿心头一跳,恍惚明白过来,这是岳静和冤家在争论婷姨的事情呢。
她转头一看,见到披着淡白色苏裙的商怡婷果然站在人群中,面色苍白,既有羞愧,又有难堪,不知为何,何淼儿的心底里顿时软了,暗想:“冤家他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婷姨她孤苦一人,的确是可怜的紧了。”
她轻轻迈步走到商怡婷的身边站下,伸出一只小手儿,握住了商怡婷轻轻颤抖的柔夷,心中柔情婉转,又道:“哼……坏冤家,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但是人家还是转不过这个弯的,罢了……只要你日后不在人家面前和婷姨亲热,人家……人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作没有看见就是。”
昨夜她缠着杨宗志之时,口中说的是,只要你日后再不与她纠缠,淼儿便不生你的气,到了这时,不由得又退了一步,哪怕杨宗志暗中和婷姨颠鸾倒凤,只要脸子上还当成姨娘,她也不再计较。……
杨宗志越说越气,不由得想起在岱州城里,妖媚的婷姨对自己款款深情:“我怎么能不在意呀,人家……人家就是大了你九岁嘛……”
眼下她不但要在意外人的目光,甚至就连家中人她也要委曲求全,尽都因为自己一时犹豫所致。
他心头涌起愧疚,轻轻对缩在床角的岳静叹气道:“静儿,我知道你自小便规规矩矩的作你峨嵋派大师姐,有生以来从未作过一件出格的事情,而我这次去长白山,听一位老人家说起我小时候,原来我竟是那般顽劣不堪,甚至……从未有循规蹈矩的一刻,眼下我长大了,这本性却不易变,你我性子相差这么远,或许我的这些,你看在眼底,致使你厌恶,甚至……鄙夷我的为人,我……我自然怪不到你,你不让我碰你,后便再也不来招惹你就是。”
他说罢转身拉起呆滞的印荷,举步向外走去,方自走到大门前,伸手推门,身后的岳静惊叫道:“你站住!”
话音一落,一阵香风涌到身后,岳静酥软浮凸的娇躯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他,哭道:“情郎啊,你……你这是不想要静儿了么,人家只是有些不平,你却……你却这般狠心肠!”
杨宗志犹豫的转回身来,暗道:“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岳师姐别看她温婉的紧,却是极有主意的,她打定主意不让自己碰,难道自己还要赖着脸子去求不成?他也还是少年心性,一旦冲动起来,当真是顾及不到后果。
转头看看,岳静穿着天蓝色的长裙,裙角及地,露出一双盈盈的小莲足,她死死的抱在自己的背上,哭的伤心凄切了,染湿了自己一大片衣襟,便是一旁乖巧的印荷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杨宗志心头一柔,回转身拍着岳静的背腰,温言道:“别哭了。”
岳静抬头露出娇媚的素颜,痴痴的抽泣道:“你说我从小都循规蹈矩,没错,师父和师叔们都是这样教训我的,我也谨记在心,可是……可是人家为了你,早就什么戒律都犯过了,你怎么还能不要人家。”
杨宗志沉沉的叹了口气,暗自想起这美貌师姐原是天丰师兄的未过门娇妻,若不是为了自己,她又怎么会在武当山上当堂悔婚,又偷偷跑到破败的栖霞庵中去出家做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