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尔特趾高气昂的哈哈一笑,回头和阔鲁索对视一眼,拉转马头,跟着开道的队伍向前走去。
北门上已经变幻了军旗,南空朝的殷红龙凤旗被人扯下,换成了四国的乌黑牙旗,龙凤旗随风坠地,满城皆在欢呼雀跃,哥舒尔特却是沁吟在自己的心事当中,不可自拔。
这一战可谓是妙到毫巅,从他挥令士兵抢攻北门开始,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东西两侧高山上的数十万从天而降的火箭,空虚无人把守的南门,他算是做足了声势。
哥舒尔特深信,以南蛮子温和知礼的秉性,和他过往同南朝数十年交战的观感来看,南蛮子都没有道理死扛到底,倘若穷追猛打,将他们逼得没有退路的话,说不得会激起他们死战的决心,但是好像昨夜那样,北门外攻势凶猛,东西两侧用火器震慑人心,但是……却又留了一条活路在南边外,这些南蛮子便定然会弃城出逃的了。
究其所以,打仗贵在不战而胜,下下策才是强取豪夺,而且固摄敕令火速取下望月城,以振军中士气,哥舒尔特采取这种战术,也是无奈之举,万一今日天光前,还未取下望月城,他便真的要提着脑袋去见固摄了,前一次大意之下,被人在乌拉山口算计的不敢去追,固摄揪住这件事紧紧不放,设若这一次再完成不了军令,哥舒尔特也自觉羞于见人。
欢呼载道,北门下已经入了四五千骑兵,尚有五万大队伍衔尾在后,哥舒尔特和阔鲁索拉紧马缰,跟在队伍的最后方,正在这时,城内轰的一声巨响,将整个军队震得四散开去,躺着的,趴着的,堆满一地,人人鼻血长流,更有甚者的是,近门处的士兵们,虽未被直接夺命,但是耳孔中流出殷红的鲜血,显然是变成了聋子。
哥舒尔特和阔鲁索被强劲的气流冲的人仰马翻,阔鲁索凭借臂力,身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重新又拉转马头,坐回到马鞍上,哥舒尔特可就受不住了,他的身子老迈,气力不济,再加上昨夜辛苦劳累,气流一冲,便将他冲的飞出去十几丈远,后背结结实实的顿在雪地上,哎哟一声大叫。
阔鲁索惊恐的拉回马头,骑到哥舒尔特的身前驻下,俯身问道:“你……你没事吧,老将军。”
哥舒尔特迷茫的睁大双眼,只见到阔鲁索在眼前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来,他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耳背,耳鼓中尚有嗡嗡轰鸣,半晌不息,过了片刻,他总算是离城门远,快速的恢复了过来,阔鲁索将他拉着站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