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彤云密布,山谷中北风怒号。
于心之居住的小屋里,炉火正旺,格外温暖。
张松躺在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少年坐在火炉旁,守着铁锅里煎着的药,眼睛不时忧虑地看看躺在木床上的张松。
“吱”的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寒冷的北风猛地灌了进来,炉火几乎要熄灭了。
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进了屋里。
小男孩刚要开口,少年早已用手指指着他,小男孩关上房门后,眼珠子一转,便嘻嘻地笑着说:“哥哥……”声音拖得长长的。
“这么冷,你还到处乱跑,小心着凉了让母亲担心。”少年责备的语气里含着痛爱。
“不会的,我的病已经好了,舅舅不在这里吗?”
“他刚刚有事走开了,你找他什么事哪?”
“没什么事。哥哥,我们的救命恩人还没有醒过来吗?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我还要谢谢他救了我的命呢。”
那小男孩正是张松救治的那名小男孩,现在他已经痊愈了,几日来每天都要到这个房子里看看,以便在张松醒后的第一时间里向张松道谢。
“没有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地说。
小男孩也像个小大人似得跟着叹了口气。
“哎哟,主上也在啊!”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声音传进了屋里。
小男孩转过头来,原来是樟木头提着一个木盒子进来了。
“樟木头,你来了,盒子里装的还是饭食吗?只是可惜张松大夫还没有醒来。”小男孩声音懒懒地说道。
“贵人还没有醒哪,这都多少天了哪。”樟木头脸上的一副担忧的样子,他关上房门,走到张松床前,为张松掖了掖被子,再站了会儿便离开了。
在药煎好后,少年为张松喂完药,就与小男孩在屋里说着话。
“嗯哼……”床上的张松呻吟了一声,眼睛动了动,须臾便睁开了。
少年与小男孩几乎是同时扑到床前,齐声叫道:“张松大夫,你醒来了!”
张松茫然地望着眼前激动的两人,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对少年说:“是你啊,你怎么样啦?这是在哪儿啊?”
少年满心喜悦地说:“我很好,没有受伤,谢谢你救了我。你现在在我舅舅的房间里。”
张松看着小男孩道:“你吃药了吗?病好了吗?”
小男孩高兴地说:“谢谢你,我早吃过药了,病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说着还撸起袖子让张松看他的手臂。
张松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好了,手臂已经没有了水疱,就连麻子也没有。他疑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昏迷了几天了?”
小男孩偏着头说:“让我想一想。”
“不用想了。你已经昏迷了六天了,今天是望日。”少年不假思索道。
“那就是六天了,我哥一直守在你身边,他说的肯定没有错。”小男孩马上就接过少年的话说,也不去想了。
“谢谢你。其他人的病都好了吗?”
“好了,是我哥医治的。”小男孩骄傲地说。
“我按你的法子医治的,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学了你的医术,真是抱歉,如果你不让我用,我以后就不再使用了。”少年有点慌乱。
“可我没有教你啊,你怎么学会的呢?”张松问。
“我哥可厉害了,学什么都是看一遍就会。”小男孩得意洋洋道。
张松看着少年,少年红了脸点点头,“那天你说的和做的,我都记得很清楚。”
“那天,你跟我进山是……”
“我是为了偷学你的医术,认识药材。”少年脸色通红,抢着说。
张松沉默了,他看着少年,满心的不可思议,对旁人来说非常难的事情,他居然一学就会,这天赋实在可怕了。
“对不起,我……我以后不用你的医术了。”少年脸色不自然地说,声音充满了失落。
张松没有听见少年的话,还在沉思,少年的脸色就更加不自然了。
“张大夫,你让我哥学你的医术可好,我哥他可喜欢医术了。”小男孩见张松没有说话,便央求张松。
“弟弟,不要为难张大夫了。”少年制止道。
“你说什么?”张松问小男孩。
小男孩把央求的话说了一遍。
“他当然可以用我的医术去为人治病啊,这有什么不行。”张松听清小男孩的话后,便满口答应。
“太好了!”小男孩高兴得跳起来。
少年欣喜异常,他的脸色也由白转红,眼神里满是激动。
待两人平静下来后,张松问少年:“为什么要给我治病?”
“你病了,当然要给你治病啊!”小男孩有点不理解道。
少年沉思片刻后,说:“母亲说你有一颗仁心,能尽心为仇人治病,关键时刻能舍己救人,即使你掌握了掌心雷,也不可能会做出荼毒苍生的事情来,她还说之前是她看错你了。”
张松一脸不信地盯着少年,少年被盯得脸又红了,说:“当然,母亲也有条件,就是你要留在山谷里,不能离开。掌心雷也不得随意传给他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弟子,她希望你能不让它流传于世。”
这才像那个妇女的风格,张松释然。
“哥哥,你为什么不跟张松大夫说是你央求了母亲好久后,母亲才答应的呢?”小男孩抬起头望着少年。
“闭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