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卧室来,一家人挤一块,毕竟是大冬天,也暖和。可长安很沉默,很反常,陆安远心里很乱,那种慌乱让他一阵一阵地难受,好像要失去了什么似的。
“长安,你怎么了?”
应长安摇摇头,推开了陆安远,然后撑着床沿起身,“我没事,我去跟儿子睡就好了。”
“……”陆安远下意识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却害怕惹她不高兴了。“那晚上如果城西发烧了记得叫我。”
“好。”应长安闷闷地握紧了拳头,嘴唇微微颤抖着,然后快速走出来房间。
陆安远走到窗前,又开始吸烟,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吸,李楠的事情还能瞒多久呢?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长安喜欢他,他都知道,一开始都很努力对她好,后来面对的诱惑,压力,都越来越多,他开始慢慢放纵了自己一些,就被李楠缠住了,陆安远从来都是果断的男人,可面对如此难缠的李楠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图钱财,不图名利,只为了可以得到他。
陆安远害怕李楠破罐破摔,不愿意长安知道这些事,是因为害怕失去长安,害怕自己的婚姻就这样子被毁了。长安即使再爱她,可也敌不过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他没有把握她会一如既往地原谅他,更没有把握她到底对自己还有多少的爱。
陆安远很苦恼,且不说如果被媒体知道了他隐婚多年,还做出了这种龌蹉事,粉丝们路人们怎么看,陆家人必然都会唾弃他,那他就别想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了,这种渣男的形象,谁会喜欢还傻不拉几地去维护呢?
更何况,他舍不得,舍不得长安呢!
第二日,长安把城西交给了安亭先带着,然后一个人去找了应长景。
长安脑袋隐隐有些作痛,刚才应长景发了一通火,即使不是对着她,可听着脑袋都大了。
应长景很讶异长安的冷静,这份冷静就跟当初她有了城西然后想嫁给陆安远时一样,可又说不出的怪异,也许是对某件错事的决绝,长安即使绝望还是不愿别人看出来。
“你想怎么办?”
长安抬眸,神色恍惚,“离婚。”
应长景气得想拍桌,可是长安已经那么难受了,他还是忍了忍揉揉鼻梁,眼神异常地黯淡,“就这么简单吗?长安,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长安没说话,只是闷闷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而后被呛得直咳嗽。
应长景微叹一声,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长安,喝不了就别喝了。”
即便不愿意她喝酒,可这种情况下唯有酒可以麻痹神经,让她好受一些。可到底是更难受了还是好受了呢?谁都清楚不可能好受得了。
长安又喝了两口,然后勾了勾嘴角,眼里是从来没有的绝望,可又淡定得很,“哥,我当然要得到应有的补偿,还有孩子得归我,其他的钱啊房子啊我也都要。”
“好,长安你还算清醒。”应长景把酒杯挪开,给她拿了一杯牛奶,“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到时候如果搞坏了陆安远的名声,你可别心疼。”
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是在承认什么还是在否定什么,她喝了一口牛奶,疑惑地看了一眼长景,然后并没有言语,脑袋闷疼得厉害,到了如今的地步还有余地吗?
“你跟城西谈了吗?”应长景低声道,抬手揉着她的太阳穴。
应长安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很倦了一般,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在臂弯,开始大声地痛哭起来,酒吧很吵,没有人听见她在哭,除了应长景,跟着她一起难受,心脏一阵阵地疼得厉害。
从前长安是应家最宝贝的人,后来成了陆安远的妻,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过上了三十岁女人的生活,照顾孩子,照顾公婆,日复一日地做着家务,极少有怨言,也从来不在娘家面前诉苦,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
“长安,好好跟孩子说一下。”长景揉了揉眼眶,三十几的男人了,还是不免有些想哭,“城西那么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很理解你的,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不然到时候被爆出来新闻了,他就会难以接受,明白吗?”
应长安没吱声,抽噎着,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既然决定了离婚就好好收拾心情,这可能会打官司,如果陆安远跟陆家不愿意把孩子给你,你这样子消极是不可能得到抚养权的,知道吗?我到时候叫顾月白给你做辩护律师,他在离婚案件这方面很在行,哥哥会让你如愿的。”长景摸摸她的头,像无数个时候一样,从小到大,都这么安慰她。
以前考试不好,长景会摸摸头,她就好受了。跟父母吵架了,摸摸头就万事大吉了。从来都是如此……
当初她一定要结婚,长景也是让她如愿以偿,即便想像过,她可能会有一天离婚。可是,他那么疼妹妹,怎么忍心让她愿望落空?如今,要离婚,他也会让她得到抚养权,并且得到该要的一切。
第六十章 爸爸?为什么那孩子叫他爸爸?
长安脑袋疼得厉害,被应长景半抱着走出了酒吧,这时候长安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她胡乱在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一个没注意手机掉在了地上。
长景把车门打开,把长安塞在了车后座,“先进去坐着。”然后捡起了手机,“喂,阿姨,怎么了?”
安亭着急得要死,“是长景啊!长安呢?”
“她……”应长景为难地看了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