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见有琴涟亮出兵器,都知教主武功高强,但到底是从未见识过的,也因此心里头没底,他们也万没想到如今竟是教主反过来发难,更不曾想到程晚如也会到来,二对二,无人有胜算。
一时之间窄小的内堂肃杀气息更为凝重,程晚如暗暗运气真气,有琴涟只叮嘱了她一声小心,便迎身与两位长老过起招来,程晚如欲要上前相助,霎时,一批衣装整齐的人破门窗而入,各自携带着兵器,一涌而上。
程晚如皱眉,早知这花红坊今夜是龙潭虎穴,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当下也没有时间多想,飞身一脚将冲在前头的人踢到,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长剑厮杀起来。这些人全都是天祁教的人,天祁教众武功最大的特点便是除了出挑儿的长老护法们,余下的多半不是高手,但胜在武功都很平均,莫要小看人人武功并不见高强,可若是齐齐发难,便能将所有威力急于一处,亦能将绝世高手困得脱不开身。也因此,天祁教最最重视的便是如何领导教众团结对外。但此时内讧,程晚如不由得嘲讽一笑。
有琴涟力档两位长老,丝毫不见费力,程晚如一边应付越来越多人的来袭一边护在他不远处,她知道他对付两个长老绰绰有余,但人多势众,他并没有三头六臂。
很快有一批显然不是与两位长老一个来路的人闯了进来,众人愣了一瞬,那群闯进来的人挥舞着兵器,纷纷喊道:;誓死保护教主!;话音一落,便冲进了混战之中。
程晚如精神一振,手下招式也迅捷了不少,难怪他方才那般淡定,原来是早预料到了会由此恶战,是以螳螂捕蝉黄泉在后,忠于教主的人还是不少的。
打斗愈演愈烈,内堂与不够众人施展身手了,于是便已有人打斗到了外面院落,人群汹涌,程晚如也被逼到屋外,但这也是好的,她一时身手无束,动作越发流畅,更是无人能近得她身。
;程贵妃?;忽有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传来,程晚如浑身一凛,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月光之下,只望得见一个个子并不高的男子,着了一身黑衣,背脊微微有些弯,但看样子年纪是不大的。
程晚如思索了会儿,避开激烈的打斗,定定望向那男子,朗声道:;阁下何人?似乎不是天祁教的人?;
那男子缓缓走上前几步,霎时便有一股冰寒之气团团将她笼罩住,他声音有些尖锐的阴森,像是长久刻意用尖细的嗓音说话,;娘娘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更不消说身在宫外更是记不起宫里面当差的人了。;
闻言程晚如眯起眼借着微弱的光细细打量不远处的人,肤色应该很白,虽微弯着腰但姿态总有一种习惯的恭敬,这模样,倒像是宫里面的太监,太监!程晚如双眼如两道闪电般倏地一亮,;你是宫里面的人?在哪个宫当差的?;
;娘娘大概不知,染香殿统共就那么几个人儿伺候着昭仪娘娘,如今昭仪娘娘失了宠搬出了染香殿,咱当奴才的也只有自认倒霉了,有个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又哪有什么脸面儿再与人说在哪个宫当差的呢?;那男人的声音忽高忽低,语气仿佛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委屈。
程晚如皱了皱眉,警惕地望着那男人,心中大概猜出了他是谁,若是没错,他应该就是有琴涟和皇帝先后提起的人——梅夏春!只是不知他怎么来了这里,又是如何掺和进了天祁教的事情。
然而那人没有让她多想的功夫,接着笑道:;想必娘娘也是猜出了咱家是谁,不妨实话说了,咱家进宫前本家姓梅,不知娘娘可识得?;
程晚如握紧手中的剑,冷哼一声,;梅夏春!;果然是梅夏春,有琴涟一直寻的人,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冷冷道:;不知今夜光临这里,有何指教?;
梅夏春狂妄一笑,道:;指教么倒是不敢,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今夜恐怕要得罪娘娘了。;
程晚如嘲讽道:;不知名闻江湖的三绝仙童如何做了他人的狗腿,原来这么多年不曾在江湖出现,便是替人当差跑腿去了,看梅前辈这模样,倒是欢喜做了个太监。;
梅夏春语气顿时寒下,隐隐夹带风雨之势,道:;娘娘是替有琴教主办事的,咱各为其主本不冲突,只是童长老向来引梅某为知己,今夜有事,梅某又岂能袖手旁观,娘娘若一意孤行要多加阻拦,梅某唯有得罪了。;
程晚如微微挑起眉,冷笑道:;原来太监也是做得了知己的,今日倒是没有白来一趟。;
梅夏春再隐忍的脾气也经不住她一口一个太监,他躲进宫是逼不得已,但并没有真的净身,宫里主子辱骂几句便算了,眼下出了宫都知身份,她偏生左一句太监右一句太监的叫,分明是不把他梅夏春放在眼里,一时火气冲上,挥掌向她。
程晚如身形苗条闪躲自也是灵巧,那梅夏春常年在宫中疏于练习但近来几经与人交手倒也是渐渐恢复了进宫前的武功。当下施展绝技,欲要一举将程晚如拿下,速战速决免了夜长梦多,这程晚如的能耐不仅仅只是武功卓绝,在宫里他见识了不少,多年混在后宫,也深知这世间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女子也不能小瞧,真要发起狠来,瞧宫中那些女人,个个也足以让人惧怕的。
程晚如奋力与他交手,暗叹此人果真不是虚有其名,她拼尽了全力不过与他打个平手,不多会儿,又有几人趁着夜黑到来,更有两人眼瞅着程晚如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