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话音刚落,还未曾指剑飞去,那妖鼋便已先朝他这边喷了一口青气,微微江风中,如云似雾,凝而不散,还未到,便已腥臭扑鼻,直令人作呕。
李玄见状,也不慌,长袖摆动,就有一道紫色光芒自脚底生出,护住本体,再唤出紫电,径直往那妖鼋头上飞去。
却说那妖鼋本是水底阴性之物,起先感觉到李玄身上的纯阳气息与已故特殊的威势,阴阳相克之下,已是有些犹豫,不过它那长久积累下来的威严与凶悍又岂是望风而逃之辈?当下见自己毒气无效,又有紫巍巍的剑光飞来,这剑光先前它领教过,当下也不慌,便自将身体腾在半空之中,咆哮一声,顿时全身绿毛竖立,眼里绿光大盛,张口一喷,遂有比之先前浓厚得多的毒雾喷涌而出,但见浓如墨、黑如漆,四散开来,弥漫在它周围,似作护身之用。又张口一喷,便见漫天冰雹,颗颗有那足球大小,密密麻麻,呼啸着直朝李玄所处之地砸来,声势恶猛,慰为壮观。
张小龙一见这架势,赶紧将身缩在那块大石后面,正要出声唤李玄,就见那漫天巨雹夹杂着青雾,已到李玄身前,尚未及近身,便于那层紫光之外消融怠尽,江风一吹,化为阵阵水雾飘散开去。
眼看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那妖鼋似乎暴怒了起来,张口收了毒雾,半空中,将那庞大的身躯一扭,张牙露爪,就欲扑将下来。哪知身躯才动,就觉眼前紫光夺目,赶紧把那巨头一歪,还没等它弄清怎么回事,右边一足已传来阵阵剧痛,腥风血雨中,六七米长的一只巨足已掉下江心,身下的江水被染得通红,一颗兽心顿时有些醒悟过来,知道今天撞上了硬对头,当下也不顾自身疼痛与那道人,只把身子往那江面急坠而去,似有逃跑之意,那身后还有一道紫光紧紧跟着,颤巍巍地,光芒散乱,仿佛随时有坠落江面的可能。
李玄见了,忙把手一招,那剑光依旧飞回手里。但见此时的紫电剑已是光芒尽失,通体布满污血,拿在手里尤自轻轻悲鸣。看来妖鼋的体血比之所吐毒雾还要厉害得多。虽是断去妖鼋一足,同时也被那妖血污秽到了几近失去灵性的地步。
收了紫电,李玄眉头微皱,一丝感慨油然而生,并非是他杀不了这妖兽,而是他是分离意志进入神国,以求悟道的,所以他此刻的实力也确实不会特别的强,而且在发挥上也不能太过于刚猛,不然会被打出神国。
看着李玄的表情,张小龙略感诧异,明明那怪物已被斩去一足,败像已露,却为何还是这般表情呢!疑惑之下,正待发问,就见李玄捏了个手印,在腰间轻轻拍了一下,叫声“去”,话音刚落,还没等张小龙看清,便有一物自李玄腰间飞起,转眼离地百丈,有紫青缭绕,细细看去,竟是一巴掌大小的葫芦。
在葫芦飞起的瞬间,那妖鼋刚好落到江面,一见那空中之物,竟好似察觉到了危险似的,猛地转过身,七足齐动,意欲隐去。
但李玄怎能如它意,当下并指成剑,朝那江中一指,嘴里吼道:“不收此物更待何时?”须臾间,那葫芦自动掉转头来,从那葫芦嘴里射出一道黄光,罩定那已没入江中只剩小半背壳的水怪,一拉一扯,水怪剧烈挣扎起来,但见波涛翻涌,竟有脱出黄光束缚的趋势,想来天生凶悍,也不是这般容易制服的。
这葫芦自然也是李玄随意炼制的,但是这葫芦里却有融合半颗信仰力结晶,在能力上还是很不凡的。
见水怪尤自拼死顽抗,李玄不动声色地朝葫芦飞出一道紫符,但见葫芦表面五彩毫光流转,那拉扯之力猛然加重,随着一声凄厉、不甘的吼声,那庞然大物竟化为一道黑气投进葫芦里去,那葫芦又在空中左右转了几下,里面风火齐至,须臾间便将一头活生生的妖鼋磨成堆粉末。
妖鼋一除,江面上顿时风息浪静,宛如换了个天空。
李玄招回葫芦,又复悬在腰间,这才对着愣在原地的张小龙笑道:“行了、行了,那水怪已经被我除去,你还不快去报信?”自顾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才走没多远,就听身后喊话:“仙师请等一下……”话音刚落便见张小龙已跑至跟前,没等李玄发问,便自顾上前跪倒,大礼参拜,重重地叩头不止。
李玄停住脚步,笑问:“小兄弟!祸害已除,你这样又是为何?”
“请仙师收我为徒,请仙师收我为徒……”张小龙说着,又重重地叩了下去,言真意诚。
“你先起来吧!说说看,为何要拜我呢?”
听见李玄问他拜师的缘由,张小龙不禁面露凄容道:“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全靠左邻右舍抚养,才长成今天这模样,但我却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我要学得本领,将来干出一番事业来,也好报答这些对我有恩的父老乡亲!”说完,不觉垂泪。
对着地上的魁梧汉子,李玄微笑道:“起来吧!像你这样极有抱负的人,我一个游方道士又能帮你什么呢!我化外野道一个,除了会几手骗人的把戏,又有什么能耐帮你成此大业?我看你还是另找他人,或许真有出头之日。”说完,又要离去。
“仙师!我知道你有仙法,我也不是贪心得人,只求仙师能大发慈悲,指点一二就行。仙师,请收下我吧,如果仙师不收,我这样窝囊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投江来得快活!”张小龙说完,竟真的朝江边奔去,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