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贾诩轻轻一笑道:“刘公子果然洞察秋毫!但却是有所不知,我们南先生虽返回汉土不到两年,却是正统汉人,而且和刘公子亦是同宗、同乡呢!”
刘公子奇道:“哦?竟有此事?请先生详细说来!”
贾诩向南鹰暗使一个眼色道:“我们南先生也是洛阳人氏,自幼便随其父远走西域,是这两年才返回汉土的。他本姓也并不姓南,而是姓刘呢!”
刘公子眼睛一亮,瞧向南鹰道:“什么?南先生果然与我同宗!实不相瞒,我也可算是汉室宗亲,难道先生也是?”
南鹰一呆,向贾诩瞧去,却见他双目一闭,一副事不关已之色,不由心中暗恨,只得目露凄容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是自幼随父居于西域,两年前,家父突然静极思动,意欲叶落归根,不料返回途中路遇强人,家父不幸遇害。他老人家临终前,才向我吐露本名刘安,洛阳人氏,至于是否汉室宗亲,在下实是不知!”
刘公子见他双目微红,不由亦是心中恻然,出言宽慰几句。
那儒生突然开口道:“南先生既然已知本姓为刘,为何不复了本姓,而仍然姓南呢?”
南鹰目露沉痛之色道:“先生说得是!但在下刚刚返回汉土,上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为父报仇,有何面目认祖归宗?在下的意思是,在未实现为国出力、为父报仇的愿望前,绝不回复本姓,否则百年之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一番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得刘公子几人均是耸然动容,心生敬意。而高顺等人则是瞠目结舌,这小子的忽悠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
刘公子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南先生之前说到,近日颇多烦恼之事,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这句话可算说中了南鹰的心事,他不由长叹一声。
贾诩终于又睁开双眼,将近日被宜阳县军民苦苦挽留之事细说一遍。
南鹰待他说完,才苦着脸道:“刘兄,你说这如何是好!我本想继续云游天下,帮助各地百姓,这一下盛情难却,竟然将我活活困在此地,好不急煞人也!”
刘公子微笑道:“如今天下疫情已经初定,以我观之,用不了数月便可彻底解决。南先生泽惠这宜阳县数万军民,若长居于此,必可安享清福,又何需再四处奔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未完之事?”
南鹰心中又是一跳,这小子果真厉害,说话句句语带机锋,面上却正容道:“刘兄此言差矣!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南某虽然不才,但也绝不能空负满腔志向,岂能困守在这弹丸之地!”
刘公子目射奇光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恩!说得极好!我尚是首次听得如此豪情壮志之语!不过,这话可不象南先生这么一个医者的口气啊!”
南鹰浑身一个激灵,面前这位刘公子实是精明得令人难以置信,短短几句话,自己竟然生出被他瞧得通透的感觉。
正当南鹰心中千转,寻思如何对答,一声轻笑传来。
贾诩缓缓起身,眼神竟隐隐透出一丝兴奋之意,开口道:“刘公子真是目光如炬,其实我家南先生学贯古今,文武兼备,实为当世奇人,胸中所学又岂止医术一道而已?自然是不愿蛟游浅溪的!”
南鹰一呆,差点不能相信自已的耳朵,贾诩这老小子是不是疯了!竟然在初次相识的外人面前如此张扬,难道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果然此言一出,那刘公子目光一亮,道士微微低头,隐去眼中不屑之意,儒生轻轻自语道:“好大的口气!”连那老者也睁开眼睛,重新认识般仔细打量着南鹰。
刘公子亦定睛瞧了南鹰一会儿,突然洒然笑道:“如此倒是刘某失敬了!好极好极!我亦学过一些浅薄的学问,心中早有困惑之处!今日正可请南先生指点迷津!”
南鹰心知不妙,对贾诩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扭头向他瞪去,却见他暗使一个眼色,眼中尽是热切期待之色,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看似冒失的举动竟是大有深意?
南鹰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微笑道:“贾先生之言太过!我不过随先父读过几年死书罢了!今日有幸,愿听刘兄教诲!”
刘公子思索了一会儿道:“南先生与张神医此次驱疫之举救护无数黎民百姓,可说得上功在千秋!然我大汉百余年来,除了瘟疫肆虐外,各种灾害如震灾、水灾、旱灾、蝗灾接连不断,实为千年以来之仅有,究竟为何?是否与国运有关?”
众人听得一齐发呆,这刘公子倒也不愧是宗室身份,竟会提出如此复杂难答的问题,此问不仅问及种种天地之间玄奥难明的神秘现象,更涉及国运,岂是轻易可答?众人一齐瞧向南鹰,静观他如何作答。
南鹰微微一笑,心道我还真怕你提出别个什么古怪的问题,这个问题倒是勉强可以运用现代知识蒙混过关的,他轻咳一声道:“刘兄多虑了!以小弟愚见,灾害之发生不但属正常现象,且与国运绝无半点关系!”
他语气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道:“自然之道,在于平衡!便如人之身体,若有一处不适,而不加以及时医治,病情便会愈加沉重,继而影响全身。我们且说说这些灾害的由来吧,看似各种不同的灾害纷涌而至,实则其中有着必然的关联。许多自然灾害,特别是大的自然灾害发生以后,常常引出一连串的其他灾害接连发生,这种现象叫灾害链。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