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热的街上渐渐没法站人了,李不死随着一群人进入一家茶馆纳凉。茶馆里人头攒动,往来吆喝声不绝,李不死和几个陌生人拼成一桌,围坐在一起喝茶闲聊,谈论一些关于古玩的趣事。
只听其中一人悄默声的低下头,颇为神秘的让几人凑近说道:“哎,你们几个听说了吗,昨夜市里的博物馆失窃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丢失了一件价值百万的古代名剑。”另一人感慨说道。
“那你们知道是谁偷的吗。”那人继续问道。
“不知道。”
“昨天才发生的,谁知道啊。”
“是啊,警察不是还没得出结论了吗。”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却又没个结果,见那人在一边装腔作势,故意地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我知道的样子,不由好奇不已。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你说说,是谁偷的。”
“是啊,说说。”其它几人跟着一起附和道。
“好,我就说说,你们可知道被偷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那人见众人没有反应,又自顾自答道:“我来告诉你们吧,是承影剑。承影剑的传说大家应该都知道,说的是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
那人说的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说道:“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间,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几人听的聚精会神,陶醉不已,仿佛就是自己手握着承影剑,一剑挥出,天地变色。而那人也说的自鸣得意,飘飘然焉。
“接着呢。”几人听的高兴,纷纷问道。
“什么啊。”那人茫然不知地说道。
“谁偷了承影剑啊。”有人着急,抢口问道。
“自己隐身跑了。”那人笃定道。
“切,谁信。”几人哄然,大失所望。
“还隐身跑了,你以为成精了。”一人没好气的说道。
“哎,你还别不信,我有公安局的朋友,他说啊,监控系统拍摄的视频上显示宝剑是眨眼即逝,根本没人接近就不见的。”那人急了,极力的讲解道。
“真的,你说是真的。”有人开始半信半疑了,觉得事情虽然荒唐,但是这样可以解释的通。
“肯定是内部人员伪造的假视频。”有人反驳道。
“你认为公安局能鉴定不出来视频的真假。”那人反问道。
“是啊,是啊,说不定真是承影剑自己隐身跑了。”其它几人玩笑的附和说道。
李不死听的稀奇,问道:“难道,还能说这样结案不成。”
“嗨,能怎么办,慢慢查呗。”那人无奈道,接着又说道:“我朋友也跟我抱怨过,说查不出问题来,宝剑就是凭空消失了,正郁闷着呢。”
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一些瓜果,几人正好停了下来,不再议论。
几人喝着茶水,吃着瓜果,听着四处的闲聊声,偶尔胡乱的张望。李不死看着茶馆门口,想着赵宏博会不会也来这家茶馆里纳凉,忽然,一个带着圆边帽、身上挂着长布兜的人,蹑手蹑脚的进了茶馆,在每一桌前稍稍停留,与人不说几句话就离开。
有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人,颇为懂行的说道:“你们看,那边那个挂着布兜四处奔走的人,看他鬼鬼祟祟的,那一定是个卖鬼货的,这样人的东西一般都是真货,但是轻易别买,因为很有可能是脏货。”
李不死有点听不明白了,什么是“鬼货”、“脏货”的,就问道:“大哥,你给我说说,什么是鬼货、脏货的,怎么听不明白。”
那人笑笑,对着李不死说道:“小兄弟,是刚接触古玩这行当吧。”
李不死点了点头,答应道:“今天刚来,听说这边好玩。”
“行,今天我就给你普及普及,我刚说的'鬼货'就是盗墓得来的古董,'脏货'呢就是偷盗得来的古董,现在有些人啊,还专门装作土夫子来骗人买假货。小兄弟,古玩行里讲究多看少买,尤其是你这样的新手,千万别觉得自己会走运,突然就碰到开门物件了,如果你信了,基本上你就要交学费了。”
那人突然话头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呢,像能来茶馆这些地方的,都是和店家合作的,这些人基本卖的是真货,不过他们的价格比一般的游击队卖的要贵的多,如果不是特别喜欢,我建议你别买,毕竟刚出墓的东西不干净,还容易出事。”
“哎,谢谢大哥,要不是大哥这么说,我还不知道里面水这么深呢。”
“没事,在这儿久了,你就自学成才了。”
“能不成才嘛,交学费多了,不成才都不行。”边上一人半是心酸半是自嘲道。
“是啊,这里面的骗局是防不胜防,很多老手都会栽跟头,何况是一知半解的我们呢,说到底,还是贪心作祟。”又一人感慨道。
引来几人一阵附和,“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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