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见识到火雷棍的的贼兵跟昨晚的表现一样,整片战场能见到刚才的惨状的贼兵都为之一窒,然而这回倾巢而出的贼匪却没法逃,因为黄龙罗正驱策着一千亲信前行。后来的贼人虽也听见火枪声受到惊吓,但前面五排火枪发射的场景毕竟没看清楚,依然在黄龙罗的驱策下簇拥前面的贼兵进攻。
好家伙!黄龙罗虽然没能看见火枪发射的全貌,但大致上还是看清楚火枪的神威。可凶狠的他不但不畏惧,还特兴奋,这股官兵跟以往所见的官兵还真不一样,个个铁皮人似得甲胄加身,只露赤足,那火雷棍牛啊!老子必须将这些官兵都宰了,把好东西抢过来!
“都别杵着!把官兵都宰了!杀官兵一人赏美人一个!金百两!”
贼兵原来慑于官军的火雷棍,但见官兵只放一次就退回营内,听到黄龙罗在身后催攻,胆子也重新壮起来了,开始全力冲击栅栏、破坏拒马等营前防御设施。
营墙车厢上的官兵居高临下,仍不断地向地向贼人激射箭矢,时不时还有官兵抬起火雷棍就来一下。贼人死伤不断,但仍在黄龙罗的驱策下冲破了栅栏,杀到大营边。
越靠近大营,官兵的打击越为有力,长枪、长刀错落有致,枪枪勾魂,刀刀夺命,还有弓弩手明算暗算,交战地面很快叠满了尸体,鲜血慢慢将土壤染红。贼人制作的简易单体弓却无法射穿官兵的铁甲。这些守卫财宝的官兵实在奸诈、太可恨,全身披甲,连面甲都有,要射中两只眼睛谈何容易!再要么就剁他赤足,可是人家居高临下有车厢板挡着,剁人家脚趾也不行啊!最郁闷莫过于别人能砍自己而自己不能杀别人。还好,这些狡赖的铁甲官兵只有百多人,围拢在财宝内营,而周围其他的郡兵跟往前一样,一砍一砍不过,三打一肯定赢。慢慢地,黄龙罗那凶狠地以命搏命,渐渐地将北营的郡兵清除掉,将蓝宝围成圆形的特使大营围拢了。
就在这时,残酷的一幕再次上演。官兵最后的防线上突然冒出五六十跟火雷棍,对着包围圈上的贼人。“砰砰砰”!几乎同一时间,火雷棍再次爆响。距离是如此的近,以致五十几朵鲜红的血花都溅落在幸存者的脸上,雷鸣般的爆响之后传来中弹者的惨嚎。视觉上的冲击与听觉上的震撼,重新交织出贼人的恐惧,黄龙罗的残酷也无法消除众人此时的怯懦。
其实,就是黄龙罗本人也忘了挥刀砍杀逃跑者,因为他自己也惊呆了,其实不止吃惊,而是心生恐惧。他记不得自己上次心生恐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以致长久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只是此刻被流弹射穿的左耳滴落的血液提醒了他,恐惧这种情绪从来没消失过,只不过被他埋在深处,这伙官兵的火雷棍帮他唤醒了这种情感。
这种不该这个时代出现的火器实实在在的超出了东汉人的认知,人对不熟悉的存在或多或少总会带着恐惧。哪怕这些火绳枪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连老郑这种求实创新的海上人也不愿意大规模列装部队。
“别慌!别慌!官狗的火雷棍不能连用!不用怕!回去!继续杀官狗!”及时赶到的周勃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来,企图控制场面。可惜,周勃的努力并没有完全奏效。
周勃很聪明,也很冷静,所以他没有放弃。就差一点就能破营了,他想起了带来的燃烧物,夜里因为想隐藏身影偷袭而没有用上,现在正好放一把火。
“放火!一把火将官狗全烧死!”周勃再次吼叫!
周勃带来的贼人迅速燃起火把,点起火箭。近千个贼人齐声大喊:“烧死官狗!”之后,贼人齐齐将火把扔进蓝宝的大营,火箭也嗖嗖地射进营内。如此壮举,挽回了贼人的颓势,原本要溃退的黄龙罗部也刹住脚步,没再继续逃离,蠢蠢欲动作势要回头。
“鱼油呢?怎么还没搬上来?”周勃急问。
风云突变,此时官兵竟然将数不清的绫罗绸缎从大营内扔出来,抛落在大营前方。一个全身披甲,还裹着红色披风的胖子“英姿飒飒”地登上车厢,两边还有两名官兵举着大圆盾牌为其遮挡,明显就是一名“狗官”将领。
胖子举着被贼人扔进大营的火把,大喊:“狗贼子,胆敢再扔火把,爷爷先把东西点了!”
什么!狗官居然敢威胁句余山的好汉!还不反了他!多好的丝绸布帛啊!都是句余山好汉的囊中物,狗官敢烧乎?
“来呀!”胖胖的狗官将手中的大把扔到面前丝绸上,几匹丝绸立刻燃烧起来。那个杀千刀的胖子再次大吼,“全都举火!”官兵纷纷举起火把,作投掷状。
“住手!狗官敢烧,爷爷把你们都剁碎喂狗!”周勃红着眼喊道,他能分辨出那些布帛都是一等一的上好丝绸。
“来着何人!”
“句余山二当家周勃就是老子!你又是何人?”
“乃公是楼船将军府座下大将——蓝宝!周勃,你大爷!你我素未平生,今日为什么要劫杀我等?周勃你想怎么着?”
“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