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建峰沉默不语。
霍漱清看着他。
“省公安厅正在召开这次枪击案的专案会议,政法委孙书记去了,你的意见,还是尽快向覃书记报告。”齐建峰说着,起身。
“我们一起去,我当面向覃书记报告。”霍漱清道。
“不行,你留在这里,苏凡还没脱离危险,你怎么可以离开?”齐建峰道,说着,他语气放缓,“老霍,工作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你现在是受害人的丈夫,你,不能走,现在,这里才是你的岗位!”
“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天,不会塌下来!”覃逸飞轻轻按着霍漱清的手臂,道。
霍漱清点点头。
齐建峰和覃逸飞拉开门出去。
与此同时,覃春明将苏凡中枪一事,打电话告诉了正在陪同主席视察工作的曾元进。
曾元进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以至于听到覃春明说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嗡了一下。
“医生正在尽力抢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覃春明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春明。”曾元进扶着窗边的栏杆站着,看向外面,低声道,“医院方面,多谢你安排了,我可能没办法赶过去——”
“嗯!”覃春明道。
“好,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曾元进道。
电话挂了许久,曾元进都一直站在栏杆边,心里,如同被一个巨大的塞子堵上了,憋闷死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好端端的一个孩子,中了五枪——
一想到苏凡的笑容,曾元进就烦闷的不行,手在栏杆上一下下的拍着。
文茵,还不知道啊!
“泉儿——”曾元进想了想,给曾泉打了过去。
“爸,什么事?”曾泉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迦因,出了点事,可能晚上就会被送去京里的医院,你覃叔叔已经安排好了,你把手头的事安排一下,赶紧回家,等迦因到医院了,你就过去——”曾元进道。
曾泉一下子惊住了。
“爸,她,怎么了?”曾泉还不知道榕城枪击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出了点事,你先回家,不要跟家里的人说这事,特别是你文姨。”曾元进说着,突然一回头看见秘书就站在几步以外的地方对他点点头,“先这样,等会儿你给霍漱清打电话问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到京里,其他的,不要多说。”
“可是,爸——”曾泉道。
“她,是你妹妹,记住你的身份!”曾元进说完,强忍着心头那难言的痛,走向了秘书。
“主席在找您!”秘书道。
曾元进点点头,快步朝着会议室走去。
招招手,秘书走近身,曾元进停下脚步,对秘书低声说:“你给霍漱清打个电话问一下迦因的情况怎么样了,然后再打到覃书记那边,了解一下案件的调查情况,随时跟我报告。”
秘书一愣。
“是!”秘书道。
“还有,给家里打电话说一下,家里任何人听到风声,都不许跟夫人讲,让小徐盯着夫人,不要让她看到任何枪击案的报道。”曾元进道。
“是,我知道了。”秘书应道。
曾元进说完,就走进了会议室。
迦因,枪击——
秘书的心,也猛地凉了一下。
然而,不明就里的曾泉,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哪能放得下?给霍漱清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霍漱清正在和公安厅方面通话。
迦因,到底怎么了?
正如齐建峰告诉霍漱清的,榕城已经被这桩枪击案搞的人心惶惶,网络上各种消息满天飞,尽管警方完全隔离了事发地点,可是,许多人都跑去那里看现场,尽管现场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的,事件当事人的身份就被网民们发掘并公开,“市委书记新婚妻子中枪入院”成了各论坛最火的帖子,但是,凶手身份成谜,这也是让官方得以欣慰的一点,至少现在外界还不知道持枪者和受害人的关系——当然不是和市委书记的关系——尽管凶手身份不清,可是,考虑到凶器的问题,难免让人联想到黑势力。试问在一个枪支管控如此严格的国家,什么人可以随意持枪行凶呢?如此一来,榕城街头巷尾到处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商业区,也猛然开始出现了人潮撤离的行动。公安厅立刻从附近市局调动警力维护榕城治安,警车四处巡逻,安抚群众。可是,这样突然增加的警力,让本来就不安心的榕城市民越发紧张。
身在医院的霍漱清,给姐姐打电话说了苏凡住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