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的脸哭丧起来,他当然知道张一鸣所言句句是真,他刚才也不过是想要挟张一鸣而已,没想到张一鸣不吃这一套。
“我告诉你,老子的女人被你们陷害,本来就是一肚子火,你他妈的再给我幸灾乐祸地胡说八道,老子就不光是抽你了。”
嫌犯缩着脑袋,不敢接话。
2
张一鸣自己也平了平气,才又接着道:“没错,我是没有办法直接让警方把我的女人放了,但是我的女人要是真救不了了,老子叫你们这帮孙子一家老小给她陪葬还是没问题的。”
嫌犯彻底软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没有害你的女人,我刚才说过了,再怎么害人也不会把自己搭进来呀?你不是知道那个叫什么洪三宝的人吗?既然你知道是他害你的女人,你去找他报仇呀。”
“洪三宝我当然不会放过,但现在我要先救我的女人。”
“这还怎么救啊?我们俩都是现场被抓,人赃俱获。”嫌犯眼中显出绝望的神情。
“我费这么大的劲来见你,就是有希望救人。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真有希望?”嫌犯眼中一亮,“那我呢?”
“你?”张一鸣知道,给这家伙施加压力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可以利诱了,“那看你怎么做了。”
也许是张一鸣的转变过于明显让嫌犯心生疑惑,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回到先前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我能怎么做?我什么也不知道。”
张一鸣也不着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这我都无所谓。我来找你,不过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你要能帮上我,也就等于帮了你自己,救了我女人的同时也救了你自己;你要帮不上我,我无所谓啊,我自会再想办法救我的女人。至于你,小子,你下一次见到外人的时候,肯定是在法庭上了。”
张一鸣的话让嫌犯的心思又活了起来,是啊,这个人能有办法在审判之前与自己见面,当真是有些来路的,没准真能为自己减轻罪名也未可知。
张一鸣看出嫌犯心思的松动,抓住时机继续加码,又悠悠然说道:“你说你不认识洪三宝,没有参与陷害我的女人,这么说,你就跟我女人一样,也是被陷害了,你被人当成了诱饵,这你想过没有?”
“嗯?!”嫌犯猛一抬头,看着张一鸣。
“这次被缴获的海洛因是1000克,而洪三宝真正跟你们的交易量,至少是20公斤,这你知不知道?”
嫌犯没有做声。
张一鸣继续说:“而且就在你们被抓的时候,那笔真正的交易在另外的地方已经完成。”
“可能吗?你说这个姓洪的卖了我,我们的人怎么还可能跟他交易?”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们的人可不可能跟洪三宝合作,而把你作为牺牲品?”
“这不可能。”
“先别急下结论。你先说说你被抓的当时的情况。”
3
盐田港码头集装箱堆场的一个僻静处,一辆灰色的小轿车停在那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默默坐在驾驶位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欢欢藏身于一处集装箱后面,观察轿车的情况。她知道轿车里面的人是来交货的,她在等待洪三宝这边交钱和收货的人出现,然后觑准时机,实施抢劫。欢欢在码头外的水下已经藏好一套包括氧气瓶在内的潜水工具,她并不完全相信洪三宝,一旦抢劫得手,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坐车离开,如果有意外,水下是她逃生的后备之路。
轿车里面的人等了一两分钟,一辆摩托车驰到的士边停下,摩托上的年轻人没有下车,敲了敲轿车的车窗玻璃。
玻璃放了下来,摩托车上的年轻人先将一个袋子扔进轿车里,然后侧身趴到车窗上道:“这是钱。货呢?”
车里之人偏过身子,弯下腰,准备从空着的副驾驶座位下面把货拿出来。
“好了,不用了。等一下我们老板会亲自来看货,我只是负责送钱。”年轻人确认货确实在车上,便阻止了车上之人的动作。
“我知道。”车上之人皱眉说到。这次交易搞得很奇怪和复杂,要先交易1000克样品,说是验货。如果只是要验货的话,用不了这么多。他搞不清为什么这样。而且,样品送到后,送钱和验货的人还分成两拨。来的时候他被特意交代,不要把货交给送钱的人,要等到验货之人到来,那是一个女人,不要弄错了,她才是大老板,一切要她点头才算数。
摩托上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一笑,道:“我们老板是女的,她马上到。”
“我知道。”车上之人不耐烦地又说,“我再等三分钟,她要不来,我就走人,钱我也带走。”反正钱已经拿到,他不想老等在这里。
“行,没问题。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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