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伽南大惊之下,忙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使他身体短暂的清醒了一下,他挣扎着起床,只是方才起身了一半,便又跌坐了下来。一旁王虎阴阴的笑道,“叶统领,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详细的告诉你这些事了吗?这种mí_yào,是我亲自找人配制的,效果非常好,中者往往会失去意识,昏迷数个时辰,只是,却需要和水服下,然后一炷香的时辰之后,药性才会发作。因此,我也才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拖延着时间,直到药性发作。”
他淡淡的说着,似在说一见极为平凡的事情,“我担心叶统领你武力惊人,这次更是下了寻常五个壮汉的份量,叶统领,你若是可以动弹几下,便拿刀来杀我吧,我坐在这里,可是不会动个一毫半分。”
叶伽南心里怒极,他从未有像今天这般过,恨一个人,即使是当初在天莲峰上,青念栽赃嫁祸于他,却也不曾像今日这般愤恨,在当时,是他先抢夺青念的小圣丹,从而才发生了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归根究底,源头还是在他自己身上,而当时青念也并非要致叶伽南于死地,其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禁闭后山,只是后来……,而自己也和青念,并非多大的交情。而这会,王虎却是虚情假意,屈节结交,利用自己,为其打拼天下,更可恶的是,自己力拼张延龙至脱力,王虎却是隔岸观火,对自己的生死漠然相对,最后还是坐收渔人之利,一举收编了青龙帮,本身自己已经是为猛虎帮、为王虎,立下天大的功劳了,而王虎不念其功,更是在其昏睡之时,暗下mí_yào,想要趁此机会,灭杀自己。两者相较,王虎比之青念,又不知歹毒了多少倍。
屋外的雨,不知道何时,已渐渐的大了起来,一滴一滴,犹如砸在叶伽南的心头,把他砸了个透心凉。
幽黑的眼眸中,满是愤怒的火焰,叶伽南狠狠的盯着王虎,怒声道,“王虎!”
王虎起身笑道,“叶统领,你不过来,那我可是过来了。”话音未落,王虎操起桌子旁边的一把刀,朝叶伽南砍去,叶伽南大惊之下,拼尽全力,往床头一撞,“咔嚓”一声,王虎这出手狠厉的一刀,把整张床劈得四分五裂,在刹那间木屑漫天飞扬之中,叶伽南跌倒在床尾,背后便是冰冷的墙壁。
王虎狞笑着一步步走来,“叶统领,今日你归去,我会永远铭记你的大恩大德,明年的清明,定然会到你的坟前来祭拜你,你一路好走!”王虎再一次举刀劈下去,叶伽南奋起余力,往后一退,却撞在墙壁上,见刀光霍霍,他避无可避,只能蜷身着,以背相迎,“噗!”一声,刀尖入肉,一抹血光,溅射在墙上,这一刀,从叶伽南肩胛处划过,直到腰腹部,深可见骨,一时之间,伤口血流如注。
叶伽南心里暗急,在和黑衣人对战之际,由于仓促之间,他把轻雪珠藏在了外衣口袋里,而后来由于精力耗尽而昏睡了过去,轻雪珠便一直在外衣口袋里,而估计牛力背着自己回天星小楼,顺道把自己的外衣解了放在床头,此刻,那件外衣正在离自己数步之远的地上,而这咫尺之间的距离,对于此刻的叶伽南来说,犹若天上明月,遥不可及。
叶伽南朝王虎看去,在烛影下王虎扭曲狰狞的脸,分明像极了一条择人而噬的蛇,王虎提刀欲砍,却听门“哐当!”一声,被人打开了。
牛力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的一坛酒应声而破,他呆呆的立在当场,看着他最尊敬的大哥提着一把雪亮的刀,刀尖一抹殷红,正在一滴滴的落在脚下,与他最为亲近的小哥,头发散乱、神色萎靡的跌坐在房间的角落,在他的周围的地上,一团鲜红,迅速的蔓延开来。
牛力顾不得脚下摔碎的酒坛,他快步跑了过来,站在两人的中间,面对着王虎,焦急中已经隐隐带着一丝哭腔,“大……大哥,你……你怎么……”说到一半,却已经是说不下去了。
王虎眯着眼,淡淡的说道,“牛力,今日下午,你违背我的命令,打昏白行达,私自离开青龙堂,我让你今晚都在白虎堂值班守卫来抵罪,而你竟然又再一次的不听我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
叶伽南挣扎着坐起来,虽说牛力要比他大个几岁,但他一直喜爱着牛力的憨直,他从天莲峰下山之后,一直在这个俗世之中摸爬滚打,从来也没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而牛力却一直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在交往数次之后,牛力虽说一直喊他小哥,叶伽南虽说不认,但渐渐的心底,也认同了牛力这个兄弟。叶伽南尽量平静下来,对着牛力说,“大牛,快回去,你……你听我的话,快回去!”
牛力向来心中也没什么大小尊卑,他只知道,叶伽南要对他好,那是从打心底的对他好,从最开始他的负荆请罪变成了大伙一起大醉一场,到今日的对拼张延龙之时的拳拳维护,他虽然憨直,但不笨,他知道叶伽南对他是真的好。即使到了此刻,王虎叫他回去,叶伽南也叫他回去,他心里知道,王虎叫他回去,那是不想自己碍他的事,而叶伽南叫他回去,那是不想他在这里,免得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一念至此,命运流转,牛力犟着头,粗声粗气的说,“不,俺不走,大哥,你为什么要杀小哥,不是还好好的吗,为啥你要杀他?”
叶伽南急道,“你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