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胡说什麽?”一直是潇洒大方的连易昶乍一听到,表情竟有些不自然,连忙出言斥道,目光却是望向任断沧。便是连邪尘瞪向连易奕的同时,也用眼角注意任断沧的反应。
任断沧却是微微一笑,道:“让你哥哥自己去向夜儿要吧!不过要看萧先生给不给夜儿画画了。”目中看不出一点心思。但是连易昶却已经是神色一松,微微一笑竟颇是自信。
任断沧又道:“奕儿没有找著夜儿吗?伯伯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待会儿伯伯替你问下。”
刚好这时走进一丫鬟,蹑著脚步过来,向几人行礼道:“夫人说呆会儿就可以用饭了,让小婢来通知老爷一声。”说玩便欲退出,却被任断沧叫住问道:“你可知道小姐去了哪里了?”
那丫鬟答道:“方才小婢听到小姐和少爷说要去请萧先生,出去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听道任断沧说道:“知道了,下去吧!”又福了一礼,轻轻走出。
萧径亭听得微微一愕,这任夜晓倒也大胆,连醉香居这等地方竟也敢去。但任断沧脸上好像对女儿去那种没有什麽不快,朝萧径亭笑笑道:“先生你看,夜儿这丫头昨日口上便念叨著要和先生学琴,今早见先生没来竟等不住自己跑了去。”目中尽是温和疼爱,道:“这丫头从小就喜欢学这些东西,有时候连练武也懒了,好在她有些小聪明武功也没有落下。先生却莫早早走了,好成全小女这点好学哦。”一般做父母都不在外人夸奖自己的儿女,任断沧如此只怕是对任夜晓疼得狠了。
连易奕大眼楮不由瞥向连邪尘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怪她父亲老是不长自己的脸儿。看得连邪尘连连笑著摇头。
中午与萧径亭、任断沧一桌用餐的只有连邪尘与连易昶、连易奕兄妹,开始连易奕还老大不乐意要,闹著和任断沧妻子吴梦杳一块吃,後来听任断沧说任夜晓的一个英俊表哥也在吴梦杳那用饭,连道不去,甚至还作乖巧为席上人装了四碗饭,但是见到任断沧拿出酒瓶为四人满上,又是恼起。
萧径亭想起方才任断沧说起任夜晓英俊表哥的时候连易昶目中神色不经意一变,想必任夜晓那位表哥也是任夜晓的追求者了。他是吴梦玉的亲外甥想必人品是极好的,关看任伐逸长相便知道一二了。待听到任断沧邀饮,想起归行负说过任府的‘雪酿’与他身边的无名美酒味道有些相似,不由饮下细细品味,果然有些像。一入口时的清凉透彻,入腹时候的火热都有些相同的韵味。但正如归行负所说,比起萧径亭请喝的酒却是要差上了些,没有那麽醇那麽倾人肺腑,烧劲也次了些。但已经是极其难得的美酒了。萧径亭虽然喝惯了自己的那等绝酿,但是对这等美酒也颇是喜欢。这应该也是他的优点了,嘴巴不会被宠得娇贵异常。
“可惜归宗主不在,不能一起来喝这等好酒?昨日萧某请客可没让归宗主饮得痛快。”萧径亭见任断沧不问起归行负,便主动提出。“昨日归宗主喝我相邀今早一同来府上的,但昨夜他又给我留下字条说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早上萧某等了些时候也未见著。”他见到连易奕在边上,也不说出两人相约去秦淮河喝花酒一事。
任断沧听萧径亭提起归行负,脸上浮起知心般的笑容,道:“行负这人少年时候放荡惹了不少情债,恐怕是债主找上门来了。”不过随即目中闪过一丝忧色,道:“就怕有人要打江南盟或是行负他本人的主意,抓中了他年少fēng_liú惹来的这一软肋。”从这些话中,任断沧当真是至诚君子了。他话中对自己忧虑极是坦白,且言语中对归行负的至交之情都显出他不但重情重义,而且为人稳重谦冲。
未待几人回答,任断沧仰起脖子,将手上的酒一倒喉中,目中精光闪闪,道:“如是对著江南盟来,我们的这些弟兄岂是那麽好相与的。若是向著行负去的,以行负的厉害,对方又哪能讨得了好去,‘西北侯’的厉害手段可是有名的。”
连易奕正兴致阑珊地夹著眼前菜肴,漫不经心放进红润的小嘴里,听到任断沧说起归行负,突然美目亮起,望向任断沧问道:“那伯伯你和那个归行负比起来哪个厉害?”
连邪尘唬她一眼,道:“要叫归伯伯,你问这问题叫你任伯伯怎麽回答。”连易奕却也不理只是望著任断沧。
任断沧呵呵一笑道:“那怎麽比?如果比写字作文章,定是你归伯父赢了。但若是比划船游水,那自然是任伯伯赢了。若是比打架,我们也没有打过,怎麽会知道?”
连易奕哪里肯信,急道:“那怎麽不知道,你们那麽厉害,一看就知道谁厉害的。伯伯你告诉我,很重要哩!”
任断沧却也不因洛uo胡闹而敷衍,微微闭目思考了一阵,道:“若真打起来,任伯伯可能能赢了你归伯父。”
“哦!”连易奕竟听後竟微微有些失望,任断沧不由有些奇怪,微笑著问道:“易奕莫非想任伯伯输不成。”
连易奕甜甜一笑,连目中的失望也立刻不见了,道:“自然不是,我想如果任伯伯打不过归伯父的话,那我说不定就打得过夜姐姐了。”
便是萧径亭也听得不解,为什麽任断沧打不过归行负,她